不知过了多久，姜年才反应过来，开始查看那股姿态怪异的灵脉，灵脉依旧缠绕弯曲的模样，此刻更加壮硕，姜年的呼吸很轻，他的眼眸还是纯黑。
一时间倒是不知道他在渡雷劫还是在吸收雷劫。
层云消散，力量消失，刚刚压抑窒息的气息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外面门锁的声音很轻，若是平时，姜年早已经发现。
来人是白青，小心翼翼将门锁复原后才靠近姜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寒狱已经不能称之为寒狱，整个寒狱呈现出一种荒谬而诡异的画面，原本的冰冷气息早已经被覆盖。
由姜年为中心，那些金色符文灵力错综复杂的缠绕攀爬在每一块寒冰上，有的如丝状般已经布满，有的薄如蝉翼般笼罩。
寒狱已经沦为姜年的主场，可正中央的人仿佛没有意识般，整个人如同玩偶一般没有意识。
“姜年、姜年？”白青轻轻唤他，姜年回头，他赫然对上一双全黑的眸子。
白青的心一颤，这个画面让他想起姜年第一次流露出的那双黑眸，可与上次与之不同的是，此次的眸子里还流转着不同的金色符文，诡异又神圣。
“姜年……你没事吧。”白青又离寒狱靠近了一点，他的双手握住寒冰时，瞬间被金色灵力伤到，掌心被划出一道血迹。
下一秒，他的双手已经被姜年扼住，只听见姜年冷冽的声音响起，白青觉得自己被他盯上的猎物。
“你身上有我的印记。”
是一句非常平常的话，白青却无端心寒，此刻的姜年简直不能用正常来形容，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仿佛弥漫着一层冰晶，清寒冷冽，对视的那一刻由头至尾，能瞬间把人激出一层冷汗。
白青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姜年，手腕在他冰冷的手中仿佛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能随时折断。
“姜年，你怎么了……”白青很害怕这样的姜年，对方用那双诡异的眸子看着他快要让他呼吸不过来，“嘶……好烫。”
白青皱眉，手腕不知道被什么符咒烫到，寒狱遍布的灵力瑟缩一下，下一刻姜年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寒狱里的灵力在瞬间缩回，全部恢复正常。
“我……怎么了。”姜年的眼眸已经恢复正常，背靠寒冰，冰冷的温度让他冷静下来，他刚刚似乎变了一个人。
“白青，你什么时候来的？”耳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姜年抬眸看见白青，有些疑惑，“你怎么受伤了？”
“你你你——”白青转了转手腕，他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人怎么能这般无赖？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刚刚好像变了一个人，你的眼睛不仅是黑色的，里面还有流转的金色符文，看着怪诡异的。”
白青咂咂嘴，想起刚才寒狱里怪诞的一幕，他又咋呼起来。
“还有还有，刚刚整个寒狱里布满了你的灵力，你不是渡劫出窍期吗，怎么会这样？”
“……是吗？”姜年淡淡两个字，手心里的浮生结还在闪烁，他已经无暇回应，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黑眸里的符文，溢出来的灵力。
——姜年，你不会被魔脉影响了吧？
那是姜年在完成与黎宿七的交易后第一次变成了那副样子，却被秦郇师一语猜中，他的屠戮在一定程度上滋养了魔脉，于是魔脉想反压灵脉，这便是他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白青，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姜年冷冷道。
这是他第二次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魔脉控制，想起刚才混乱的记忆，姜年揉揉眉心，也许从最开始，他内心的恐惧就是被魔脉所影响才引出。
“啊，好，你现在没事了吗？”
“无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姜年看着白青问。
“我是听见你要渡劫才来看看你的，你什么时候离开啊，带我一起吧。”白青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忘记刚才那一幕。
“这么想跟我走？”姜年半弯了唇，“既然这么想和我走，为何成年后不来主动寻我？”
“我也想啊，七叔叔不让我离开这片海域，还说你是魔，不是好人，可是我觉得你就是好人啊。”白青愤愤道，他手心一闪，亮出那颗姜年给他的鲛珠，话语间全是邀功的语气。
“你看，我一直随身携带着，你走时带我一起吧，我们之间还有契约呢。”
“好。”姜年笑笑，白青看着姜年点头答应忍不住高兴起来。
外间门锁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开，惊得白青都躲了起来。
姜年看着眼前来人，眼中的震惊显露无疑。
“师尊？！”
第78章 我看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