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越看越不对劲,他爹为啥一个劲儿地往那臭虫身后缩,到最后都快蹲成了一只蘑菇!而那臭虫更是可恶,眼神阴沉地俯视着他爹,浑身上下都冒着危险气息,眼看泛着金属光泽的利刃就要朝他爹的卷毛削去,它按捺不住冲了出去。
哪来的两脚兽,放开我爹爹!
荀桉呼噜呼噜顺着毛,而差点被撞下山崖的西里厄斯就没这么好脸色了,浑身嗖嗖地往上冒冷气。
是,狼没事,没有被寄生或者操纵,好的很!
荀桉桉!你手摸它哪里呢?
给本皇太子放下!
荀桉忙着给狼顺毛:“西里厄斯!”
生气中的西里厄斯条件反射似的脚跟一并,站成军姿:“到!”
“离刮刮乐远点!”
西里厄斯脸又黑一度。
荀桉没空管他,拍了拍刮刮乐的背,发现了毛皮之下的暗伤,不禁眼神一暗:“虫族重创了你的狼群?”
作为一只自带交际花属性的狼王,但凡狩猎,刮刮乐通常都会优先选择指挥席,只有形势严峻到一定程度才会亲自出马。他都伤成了这样,那狼群之中必定事态烧灼!
刮刮乐虽然安分地待在荀桉怀里,但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西里厄斯,似乎在警惕他任何的异常行为,只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应和。
它这样子明显是见过被精神控制的同族或者其他生物。
可西里厄斯冷脸抱臂,漠然吐出两字:“废物。”
刮刮乐当即伏低身体,凶狠的咆哮脱口而出,要不是荀桉搂的紧,差一点就蹿了出去。
小巡护员差点被带倒,怒瞪西里厄斯一眼,手捂住刮刮乐紧张拉直的耳朵:“别生气,他今天开挂了才这么嚣张,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嗷呜——
刮刮乐依旧戾气十足,目露凶光地盯着西里厄斯。
荀桉揉了揉它的脑袋,拉踩:“你看他就是个der,整个人跟裤衩挂在晾衣架上似的,和你这打实战的狼中王者比起来差远了,咱们不欺负弱小!”
呵……荀桉说一句,西里厄斯脸黑一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回以挑衅眼神,甚至冷冷地哼了好几声。
风声都盖不过去的那种。
刮刮乐与之相对,后腿紧紧绷着,要不是怕再次伤到荀桉,它随时都能冲出去,把欠揍的某皇太子撕成肉条。
荀桉夹在中间,看着互不让步的两只,嘴角抽了抽:“……幼稚!”
某狼王不愧是狼王,某些方面比西里厄斯这个钢铁皇太子圆滑敏锐的多,直接一回头把下巴靠在了荀桉的胳膊内侧上,仗着毛茸茸可爱多的优势,嗷呜嗷呜嗷呜撒娇。
爹你不要生气,我带你去找虫族啦!
成年公狼的声音并没有幼崽期那么软糯,特地夹起嗓子更是古怪,但荀桉自带崽崽滤镜,笑得眉眼弯弯,不仅拍了拍它的肚皮,还夸了句真乖。
西里厄斯眼睁睁看着巨型灰狼一秒变乖,服帖地倒在青年怀里,捷足先登,甚至当着他的面示威,舔了一口青年的下巴,眉间寒意又冷了一分
寒声道:“谁家哨子成精了。”
荀桉眉头一挑:“我家!”
伸手挠了挠刮刮乐的下巴,满级护崽本能被激活。
西里厄斯:“……行叭。”
荀桉掂了掂怀里的炮筒,一半的重量扛在刮刮乐身上:“儿砸,给爸爸带路,爸爸这就去帮你剿灭敌军!”
刮刮乐罕见地犹豫了一下,轻咬着青年的衣角往悬崖另一侧带,七拐八绕翻了过去,眼前居然出现一座巍峨雪山,山腰处犹如银带镶边,垩灰与白交织在一起,煞是壮观。
荀桉眨了眨眼,莫名有种开启游戏副本的赶脚。
下一秒,刮刮乐绕到了他的腿后,迫切地顶着他往前,荀桉眉头一蹙:“不对啊,刮刮乐,虫族畏寒!”
刮刮乐僵住,圆圆的大脑壳Duang的埋进雪里,自己冰自己,但抬起的前脚却继续把荀桉往前拱,甚至加重了几分力道。
荀桉无语望天:“鬼能知道你的心思,麻烦直接张嘴说话OK?”
“你是狼啊不是二哈!”
嗷呜嗷呜嗷呜——
老父亲铁面无情:“拉警报没用,你故意带错路还装个锤子!”
“说吧,脑袋瓜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刮刮乐本就不习惯乱晃的尾巴忽的垂落下来,仿佛被霜雪冻僵了。
荀桉听见脚下靴底碾过干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似乎在警戒他不要掉以轻心。
他往前的脚步登时一顿,余光正对上刮刮乐倏然阴鸷的眼神,像淬了毒似的可怕。
西里厄斯:“小心背后!”
荀桉后颈吹风,野性大发的刮刮乐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