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他嘴角抿紧,拽住了还要带他穿梭人海的西里厄斯:
“别乱走了,陛下和二皇子都看见——”
“那就让他们看着。”西里厄斯一脸漠然,根本不在乎台上的反应,“反正你是我的。”
嚣张!不受宠还这么嚣张!
荀桉被他前半句话轰的外酥里嫩,连带着反应都慢了半拍:“那也要顾忌顾忌贵族——”
“不必。”西里厄斯揉了一把他的小卷毛,墨眸专注地看着他,“我带你来寿宴不是看眼色的,什么都不需顾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荀桉哑了:“可,可这是你父亲的主场。”
西里厄斯露出了一个痞坏痞坏的笑容,惊悚到把边上探头探脑的围观群众都吓跑了:“贺礼交出去前是,但现在我才是祖宗。”
荀桉:“……”丫的,首都星风水有问题,面瘫男你被啥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傲成皮球?
西里厄斯目光轻轻一扫,无数贵族捡起下巴退避三舍,眨眼间清出块空地:“天下没有白送的贺礼,更何况那本该是我的。”
“……”荀桉捂脸。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您老人家真执着,心眼比麦芒还小。
“原始星上还有好多,回去你可以喝个够。”
西里厄斯眼神幽幽:“回去?安迪哈涅俩帮兵痞子,外加一群打着研究旗号的文化流氓,相当于野鸡叛变了蝗虫,一齐过境后哪来的余粮?”
荀桉:“……”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古生物形象。
文森特的声音从高处飘了下来:“西里厄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西里厄斯身上,以及大半个身子都缩进黑影里的荀桉。
西里厄斯半搂着人,神色阴沉:“有事?”
“我是你父亲。”文森特当众人的面,墨蓝色瞳孔猛的一缩,整个殿堂里的空气就凝固住了,浩瀚磅礴的精神力恍若深海巨浪,压迫感扑面而来,连荀桉都感到了不适。
雅各布上前一步,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哥哥,你为什么总要故意惹父亲生气呢。”
“现在可是寿宴。”
“至于你身后那位——”
“他有名字。”西里厄斯的嗓音又冷又硬,紧绷的精神力呼之欲出,与文森特释放的部分力量分庭抗礼,在场人但凡精神力稍弱一些的,都已经被压的背部佝偻,呼吸不畅。
雅各布舔了下嘴唇:“别急啊哥哥,父亲他并没有怪你。”
“如果你愿意,就是将他介绍给所有的帝国贵族都没有问题,毕竟他最近很出名呢。”
荀桉想到自己闹出的直播乌龙:“……”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雅各布笑的顺从而又乖巧,像只温和谦卑的绵羊:“前几日的直播我也有收看喔,还赠送了一枚‘宇宙之心’,不知道哥哥有没有代为收下。”
荀桉愣住,下一秒掐住西里厄斯的后腰,使劲一拧:“你收了别人的礼物?”
西里厄斯嘶了一声,回过头嘀咕:“小点劲啊桉桉,你忘了我还在脆弱期?”
荀桉悻悻松爪:“哦,原来你自己知道,我还以为你到了首都星就无所不侵了呢。”
西里厄斯:“……”怎么办,乖乖老婆也学会阴阳怪气了?回头我就把财政大权上交。
“哥哥,你这样迫不及待地回首都星,荒星哪里就不管了么?”
“听说利维斯元帅也身受重伤,整个军部群龙无首,正急得团团转呢。”雅各布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像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少爷,任谁都不会将他与恶意联想在一起。
文森特一直持默许态度,直到听到这话,才扫了雅各布一眼:“二皇子,这不该是你关心的事。”
雅各布微笑着说是,指尖托着红酒漾来漾去,隔着玻璃都晕染上了粉色,那是断不同于野性生长的荀桉或是西里厄斯的颜色,像最明艳的罂粟,被安置在温室里将养得极好。
“西里厄斯。”文森特居高临下,眼瞳里倒映着西里厄斯毫无波澜的面孔,“你的行为可以算作逃兵。”
“逃、兵。”西里厄斯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忽的流露出一丝玩味,“您想将我囚禁起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西里厄斯,我给你的时限已经到了。”文森特笑起来时风流俊朗,可一旦严肃起来,那双威严的眼眸仿佛能摄人心魄。
“你的脆弱期持续太久了,无法控制的精神暴动也只让人感到不安。”
他抬手往西里厄斯的方向一压,就仿佛有道气流轰然降临,硬生生在空气里撕开一个豁口,犹如陨石坠毁般的威势倏然而至:“西里厄斯,你的血脉就像是肮脏的石油,根本不会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