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去了。”赵珂安看着耍赖不肯离开的郸清，再一次感受到了狐狸的热情。
“我不能留下来吗，家主？”郸清尾音上挑，黏黏糊糊地叫着赵珂安。
“留下来会出事的。”
赵珂安捂住脑袋，告诉自己不能被郸清说动，郸清听着却是满腹委屈。
“家主为什么不肯碰我？每次都是——”
郸清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赵珂安的黑色手套，热度就涌上来将白皙的脸颊烫红，眼神飘忽，嘴上却是坚定地询问赵珂安。
赵珂安被他看着也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留下来可以，乖乖睡软塌。”
郸清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却还是欣然同意了。
烛火被吹灭，赵珂安和郸清各自躺在自己的榻上，窗子外透进来的光线让屋内不至于完全漆黑——赵珂安特地打开的，有了光亮才不会让感官全都集中在一个屋子里的两道呼吸声上。
赵珂安有意创造放松的环境，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注意力放到郸清身上，他大概在软塌上睡得不太舒坦，小心地调整位置同时刻意压低呼吸的声响，怕影响到她。
屋子里的软塌休息时半卧还可以，也足够两个人依偎地坐靠着，但用来给郸清这样身高腿长的夜间休息确实有些勉强。
“郸清。”赵珂安在细微的光线中忽然叫了一声。
“家主？对不起，是我吵到你了吗？......我还是回去吧。”郸清觉得赵珂安是被自己吵得睡不着，于是愧疚地打算回去，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回去，哪怕蜷着腿就这样在软榻上僵着一晚，他也想和赵珂安呆在一起，保持这样的距离也很好。
“你过来吧。”
“什、什么？”郸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珂安坐起来，披散的乌发如瀑布落下，让她比白日里多了些柔和。
“上来睡吧，你睡里面。”
郸清抱着自己的被子，如梦初醒般走过去，乖乖爬进去靠里边坐下，将自己的被子抖开铺好然后躺下。
他一言不发，乌黑的眸子却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他甜声道：“晚安，家主。”
“......晚安。”赵珂安也躺了下来，两个人并排躺着，却隔着距离盖着各自的被子。
赵珂安已经很习惯郸清的气息，他的呼吸声也并不刺耳，反倒很平稳，像是刻意保持着与她相同的频率。
赵珂安闭上眼睛。
......
过了许久赵珂安又睁开眼睛。
一点点月光照进来，赵珂安侧首能隐约看清郸清的轮廓和紧闭的双眼，他的呼吸平缓舒长像是睡着了，可赵珂安知道他还醒着。
赵珂安睁着眼睛看了郸清许久，而后侧身一把将郸清的被子掀开，将自己的被子拉过去罩在郸清身上，而后捞住他的肩膀往自己的被窝里扯。
“家、家主？”
郸清的脸一下子蹭进一片柔软中，脑袋被赵珂安抱住靠在胸前，他结巴着话都说不清了。
“嗯。”赵珂安哼声应了一下，抱住郸清的脑袋，将下巴抵在发顶闭上眼睛。
赵珂安不说话，郸清也不说话了，鼻尖充斥着赵珂安身上特有的香气，和她盖一张被子，被她抱在怀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心跳跳得像要爆炸一样。
赵珂安听着听着，突然开口道：“你的心跳，吵到我休息了，可以让它安静一点吗？”
郸清怔住，心跳都漏了一拍，随后反应过来赵珂安在逗他，随即涨红了脸，羞恼道：“家主，你这样太欺负人了！”
赵珂安轻笑出声：“你不是说要给我暖床吗？明天开始自觉来暖。”
郸清抱住赵珂安的腰，低声道：“好。”
心跳交织，呼吸相融，只是简单的拥抱却给了郸清无尽的满足。
他违背了先祖的规定在成熟期前动了心，却幸运地得到了回应，赵珂安给了他全无保留的回应，郸清紧紧拥住赵珂安离她更近了些。
赵珂安于暗中开口道：“你知道我身上带着诅咒对吧？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肯碰你的原因，这个诅咒来自妖族，对你的影响很大，再进一步我怕你受到影响。”
郸清想起来自己一年前初来古宅时被黑气附身的事，抱着赵珂安不说话。
赵珂安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而且这个诅咒在身，我最多只能再活——”
“家主，”郸清突然开口止住了赵珂安的话，他似是全无所查，仰头对上了赵珂安的眼睛，“你不能碰我没关系，我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服侍你。”
郸清仰头给了赵珂安一个意乱情迷地亲吻，主动地不像话，这个吻让赵珂安没有机会继续说话。
唇舌交缠间，赵珂安第一次感受到了狐狸在情场上的厉害之处，可郸清却不仅于此，他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让赵珂安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