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这是在做梦吗?”
接着梦境瞬间破碎,郸清惊喜又疑惑的面庞消失在眼前,赵珂安又回到黑暗之中。
同一时间,远在古宅的郸清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看向空无一人的房间。
“果然是在做梦吗?”赵珂安轻叹道,随后拭去额上的细汗,等到体内的温度降下来后才又躺回去。
大概是离成熟期越发的近了,郸清每晚都会有轻微发热的现象出现,好在并不算严重,只要熬一段时间就能自己降温。
只是......郸清抚住自己的胸前,从前几天开始,胸口就总是涨涨的,微妙又难耐,偏偏又毫无异常。
重回黑暗的赵珂安这次没有走动,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又一次半柱香的时间,眼前的黑暗再一次如雾般散去。
时间同样是深夜,赵珂安站在深巷中,面对着一扇小门。
如果她的感知没错,上场幻境中的确实是郸清,那这场梦似乎没那么简单。
小七不在身边,赵珂安无法直接进行系统分析,只好多试几次寻找其中的关窍。
赵珂安观察这次完全陌生的环境,白墙红瓦,一扇小门却也修得精致,这似乎是某个高宅的后巷。判断一出,寂静的世界突然嘈杂起来,丝竹歌舞的乐声以及畅快的大笑声如洪水般涌来,赵珂安安静听了两下,决定进去看看。
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说明这场梦的关键就在其中,赵珂安隐去身形从墙头跃进去,躲开森严的守卫朝最热闹的地方潜去。
这宅子很大,布局严谨,守卫森严,宅子的主人非富即官。
主厅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华丽的家具和金碧辉煌的装饰品,一座宏伟的舞台搭建其中,红色的绸帐悬四周,闪耀着金色繁复的花纹。
美人歌舞,美姬环绕其侧,高脚木软塌之上,宅子的主人喝着婢女体温熨着的美酒,张嘴从婢女柔荑之上咬下葡萄,嘴唇舌尖勾转惹得美姬巧笑连连。
“老爷,讨厌......”
老爷大笑起来,将人搂在怀里肆意亲昵,怀中的美姬似羞似怒地连连捶打。
“老爷今天刚收了只狐狸,都说这狐妖滋味一绝,奴家想瞧瞧。”
老爷完全忘了还有这样一件事,只顺着美人答应,“好好好,给你看,来人把狐妖带上来。”
瘦弱的少年被带了上来,底下的人给他擦洗过,套上了干净的衣服才敢送过来给老爷瞧。
少年看起来很小,十四五岁的年纪,低着头被人甩在地上,长长的乌发遮住面颊,只有脑袋上顶着的狐耳引人窥伺。
隐在暗处的赵珂安看着狠狠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妄动。
“把他的头抬起来。”
底下的人马上照做,擒住少年的下巴迫使其抬头,一张稚嫩昳丽的脸暴露在烛光之中,他似是被人弄痛了,蹙紧眉毛瞪着对方。
郸清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又梦到了已经好久都没有做过的过去,他记得上面这个男人的脸,令人恶心作呕的脸。
他想凭自己将过去的噩梦打碎,却发现感受不到丝毫的力量,他被困在了过去的身体里,只能感受到弱小脆弱的身体,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高高在上的人看呆了,将怀里的美姬抛了出去,不顾对方的惊呼,一步一步魔怔地朝底下的少年走去。
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炙热和贪婪的目光让郸清想起了往事,胃里翻涌,眼里俱是狠意,如果他要碰他,他绝对会再一次将人咬住,这一次他不会再咬歪,会狠狠咬住他的脖子让他在惊惧中惨叫身亡!
男人并不知道郸清的想法,少年仇视厌恶的眼神反倒让他愈发兴奋。
从黑发之中冒出的狐耳,惨白但美好的容貌,还有那仇视的目光——
“嗬嗬。”男人怪叫两声,被酒熏红的脖颈爆出青筋,双手朝腰下探去——
腰带松开,落在地上。
郸清眼里的恨意似要化作实质将眼前觊觎他的男人杀死,为什么让他再经历一次这一切却还是没有自保的力量,只能这样被人按住任人宰割!
郸清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双目赤红,正要奋起咬住对方的脖子泄愤,用鲜血和哀嚎泄愤时,一道暗影急速从男人的脖子边撇过,呲地飚出血花,温热的鲜血溅到郸清脸上只觉得滚烫,他惊讶地放大眼瞳,注视着这与曾经不同的乱象。
“有刺客!抓刺客!!”
男人瘫坐在地上,捂住不断往外溅血的脖子,惊恐地忘了一切。
宅子上乱作一团,抓刺客、找医生、抢救,事情发生得突然,没有人注意到地上的狐耳少年已经失去了踪影。
赵珂安拦腰抱着人穿梭在月色之间,躲避找刺客的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