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珂安就这样看着他握着她的手,一边低低地喘气,一边小心地挨蹭。
面颊的冰凉突然撤走,郸清下意识伸手去摸,两只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在一起。
“别动。”赵珂安见郸清还想挣扎,开口喝止他,另一只手动作迅速地点上额心,“这东西在体内久了可能对身体造成影响。”
略一施力,一小团青烟就被郸清吐出,大概是吸进去的少,烟的颜色很浅,香味也很淡。
“清醒了吗?”赵珂安见郸清僵直身体,就松手放开他,退开两步。
郸清点头,又很快摇头。
“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珂安刚要让小七检查一下,就见郸清朝她伸出手腕。
“想摘掉手环,尾巴不舒服......”
赵珂安没有多想就解开了,接着狐狸的长尾就被搁到了她手中。
赵珂安一下愣住了。
雪白的长尾搭在赵珂安的手掌上,雪白的毛发一根根舒展在漆黑的手套上,垂下来的尾巴尖灵活地摇摆着。
“尾巴给你,你别生气了。”
赵珂安看着手上的尾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毛绒的尾巴拂过手掌好像隔着手掌痒到了掌心,赵珂安将它握住,尾巴就安分地不动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赵珂安没有用力,只虚虚地圈住它,问道:“你不是说尾巴不舒服?”
主动献尾的郸清反倒露出了羞怯的神情。
赵珂安见状随手拢了两下,将尾巴拎起来放回郸清的手中,“自己的尾巴自己收好。”
郸清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赵珂安又无奈又好笑,道:“手感不错,但我没有生气,还有尾巴很敏感就不要勉强自己做这种事。”
“没有勉强,”郸清解释道,“家主不摸我的尾巴是因为我还没到成熟期吗?”
赵珂安不置可否。
“正月十七是我的生辰,我想提前许个心愿可以吗?”
正月十七?
赵珂安回想了一下,剧本里好像没有写过郸清的生辰。
“那天一过我就算成年狐狸了,家主到时候愿意帮我梳尾巴吗?”郸清补充道,“作为报答,以后我的尾巴随时可以给你摸。”
这话听起来真怪,像含着暗话一样,但成年日上梳尾巴看起来倒更像是某种仪式。
赵珂安:“但尾巴不是很敏感吗?弄痛了可别耐我。”
“只要注意技巧就不会痛的,反而会很舒服......狐族的长辈都会帮小狐狸。”
郸清有点心虚,他没有告诉赵珂安,尾巴的接触通常也是年轻狐狸之间表达喜爱的方式,喜爱之人的触碰通常会让他们很舒服。
郸清没有家人,成年时由她代行梳个尾巴算不得什么,赵珂安爽快地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赵珂安:尾巴好好摸,但不敢表现出来,怕被当成变态—.—
好肥的一章,不知道断在哪合适就一起发咯~
第10章
◎小可怜断剑◎
雪茶醒来时太阳刚刚露出半个圆,她的眼睛睁得极大,里面盛满惊惧,待看着熟悉的屋顶时才慢慢放松下来。
原来是场梦,雪茶心想。
她常常会梦到郸清,有的时候只有背影,有的时候在梦里回到用膳那次,但昨晚那样偷摸去示爱还是第一次。
雪茶有些遗憾,如果家主没来,她说不定真的能得手,但梦里那种大难临头的强烈恐惧,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雪茶掀开被子,看到□□的身上盖着眼熟的黑色外袍,大脑顿时空白一片,像被锤过一样嗡嗡作响。
完了!
雪茶抱着这样的念头,在平日交好的小姐妹关切的目光下浑浑噩噩度过清晨。
午间时,平日最亲近的芸春面露难色地将结果转告她——张管事要她收拾行李回家去。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惹到张管事?现下快入冬了,你在这时丢掉工作回去你爹娘知道了不得打死你?”芸春焦急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和张管事求求情吧!”
雪茶抓住她的手,苍白着小脸劝她:“没用的,是家主的主意。”
芸春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帮着她一起收拾行李,收拾完也只有不大的一个包裹,外加一个雪茶存月钱的小木匣。
“开春之前工作都难找,你家里人还等着你接济,你先前不是说送回去少了还遭了他们一顿打?”芸春将一些碎银塞进雪茶手里,“这些你先拿着,虽然不多,但也够你暂时应付两个月。”
雪茶当真是惊讶极了,握住银子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会有人平白愿意给她钱呢?
她才来宅子上一年不到,平日里虽和芸春最亲近但又能真的近到哪去?就连送回去的钱少了遭家里人打骂的事也是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