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
机关咔嚓一声,严丝合缝,御妖环又原原本本地套了上去
赵珂安以为郸清又不信她,开口打断,“戴好了,回你的位置吧。下次记住别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
赵珂安的语气不容商量,郸清只能失落地应下,有些委屈。
他刚刚是想告诉赵珂安,可是,他过完年就到成熟期了啊。
赵珂安没顾上郸清的失落,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屋子后就把门关上,又把窗落下,完全隔绝了这边的视线。
郸清以为赵珂安生气了,一下子慌了神。
赵珂安当然没有生气。
她进了屋子在确定郸清不会看到后,就一把将终日戴着的黑手套扯了下来。
掌心的黑纹在一点微光中暴露出来,甫一接触空气,黑纹就变成黑色的经络结节,在皮肤下扭曲腐蚀着,从掌根缓慢爬过半个掌心,爬过的地方灼热的发烫,很快皮肤就变得焦黑。
这一下,饶是赵珂安也痛得额角抽搐。
“果然是你在搞鬼。”
书房确实很舒适,却还没到赵珂安能安心熟睡的地步,若是寻常,郸清走近时赵珂安就能发现,今天却困在梦里直到他伸手才醒来,还没轻没重地差点伤到他,这太反常了。
黑色经络像应了她的话一样,扭动得越发猖狂。
“这么猖狂?我倒要看看你得了什么好东西,把胆子喂得这么肥。”
赵珂安冷哼一声,拔出一把匕首就朝蠕动挣扎的黑色经脉刺下去,大朵大朵的血花绽开也组织了它继续蔓延。
血液不断漫出手掌,砸在地上,汇聚着既黑又浓稠的一团血泊。
待黑血流尽,赵珂安对伤口进行了简单包扎后,把手套重新戴上。
这诅咒是身体自带的,起先从胸前开始向全身蔓延,现在已经到了掌心,赵珂安也不知道等它爬到指尖会发生什么,毕竟她的剧本在毒发之前就结束了。
赵珂安现在还不能真的拔除它,因为主角团就靠着它为‘赵珂安’定罪,毕竟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人用灵魂和生命种下这种恶毒的诅咒。
赵珂安找了张管事来收拾残局,张管事就带着可靠的下人在赵珂安的屋子里忙进忙出。
郸清几次想找机会想见赵珂安都被张管事挡了回去。
“家主现在不想见人,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郸清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但直到入夜也不见赵珂安出来。
她一定是生气了。
郸清早早熄了灯躺上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他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但下午的一幕幕一直出现在他眼前。
赵珂安一定是生气了,气他怀疑她。
若她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早该动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她一定是觉得自己的好心被辜负了,郸清的心里涌出一片悔意。
他第一次见他生气,她要是一直不肯原谅他该怎么办?会被给他的特权全部收走,还是......干脆将他赶走?
郸清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惶惶不安。
胡乱跳动的心脏告诉他,他不想被赶走!
郸清重新点起烛火,在屋子里毫无思绪地焦躁徘徊,他能做些什么让赵珂安消气?他该做些什么才能她才会消气......
赵珂安整个下午都闷在屋子里没出来,夜深人静了就想出来吹吹风,翻到屋顶上就见对面郸清的窗子亮了起来。
赵珂安:这么晚了不睡觉?
赵珂安怕下午的伤还没好全,正想过去问问就听到郸清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的声音。
这是在屋子里散步?
赵珂安想,既然睡不着就出来陪她喝酒吧,下午张管事来的时候身上的酒味被她问到,随口就讨了两坛,那酒香四溢的,就连赵珂安这种很少喝的闻了也馋。
月亮过了最圆的时候,只剩下浅浅一条弯吊在夜幕中,星星倒是很亮。
赵珂安刚将酒拿出来,正要去找郸清就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靠墙溜进来。
那人许是没看见站在阴影下的赵珂安,蹑手蹑脚地就顺着墙摸到了郸清的门前。
月光下,一张清秀的暴露出来。
是府里的侍女?看着有些眼熟。
她敲响郸清的房门,细声细语地喊道:“公子睡了吗?奴婢雪茶,奉家主的命令来给您送宵夜。”
【这个雪茶真是胆子好大!】小七替赵珂安不平道。
赵珂安没有说话,只眼睁睁地看着这名唤雪茶的婢女打着她的名号骗郸清开门。
她头也不回地进去时,先前贴在窗上的符咒符闪烁了一下,从雪茶身上弹出了一团眼熟的黑气。
雪茶毫无所察地随手将门关了个严实,徒留那团一团眼黑气留在原地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