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亭泛低低看了一眼季云漫手里的包,又看了看季云漫的眼底,确定手包里没有重要的东西后。
然后果断第拿过她的手包,随手一扔,扔在了秋田宽的胸前,然后特别高调了说了一句:“既然秋田队长喜欢,那就不用还了。”
秋田宽被段亭泛反将一军,颜面荡然无存,本来想借这这次的压力打压一下段亭泛,可 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爽快。
看来这个手包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走出大世界的门,眉间有一些隐隐地怒气,他将季云漫拉上车,驶离了大世界。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后,他才问她:“你认识沈书庭对不对?”
季云漫的呼吸似乎静止了两三秒,她诧异地看向段亭泛,手握紧了车门扶手。
“你今天晚上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从你和他跳舞开始,到你故意摔倒在楼梯上引日本人的注意,最后,刻意借着人群的混乱挣脱我的手往二楼跑,你做的这些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季云漫,我在你这里早就已经没有秘密了,那你和沈书庭的关系也不应该瞒着我。”
季云漫脸色微沉,薄唇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段亭泛踩了一脚刹车,索性将车停在路边,身子转向她,继续追问着:“他把情报给你了是不是?”
所有的一切,段亭泛都全部猜中,季云漫知道瞒不住,也不打算再瞒,她取下披肩漏出了那块怀表:“嗯,我早就和他认识,他以前是霓裳记的老主顾,那天去邓良方家吃饭,我就认出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以前和我爸爸是搭档,他不知道你也是共党,所以他让我对你隐瞒身份,我分不清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你刚刚猜的那些都没错,这块怀表就是他给我的,他让我务必把它送到虹口市场的春林钟表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去春林钟表行,帮他把情报送出去。”
本以为段亭泛会责怪自己,没想到段亭泛听完后,立刻启动车辆,调头,朝虹口市场驶去...
黑夜中,一辆轿车飞驰着。
他们早到一分钟,就会有更多的同胞获救,段亭泛不能慢,也不敢慢。
白天的虹口市场车水马龙,到了这个时间,所有的商铺基本都关了门,比起白天冷清了不少。
季云漫一家一家的找着,终于在众多商铺中找到了这家名叫《春林钟》的表行:“在那儿!”
段亭泛急忙靠边停车,车还没停稳,季云漫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她趁着店伙计关门之前冲进了店铺。
黝黑的伙计被这大晚上突然闯进来的客人吓了一跳:“太太,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您明天再来。”
“你是老板吗?”季云漫问。
“不是,我们老板不在,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儿吗?”伙计的神情有些变化,但语气依旧很平淡。
“你能帮我找他一下吗?我有急事~”季云漫的心已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那您请跟我来...”店伙计将季云漫从店铺的后门走了过去。
段亭泛在店外守着没有跟进去,他相信季云漫进去不会有任何危险,以她的智慧,也可以完成这个特殊的任务。
季云漫跟着店伙计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灰白色唐装的男人,他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认真的修着手表。
“老板,这儿有一位太太找您。”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季云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翻,最后目光定在她的脖子上。
“你先出去吧。”男人朝店伙计挥挥手,另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
等店伙计出去后,季云漫走上前,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声问:“请问,您,是这家表行的老板吗?”
男人点点头,回答很爽快:“是!”
“那您,认识......沈、书、庭吗?”
男人的神色忽变,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拿出早已拿好的手枪,对准了季云漫的眉心,警惕道:“你是谁?”
季云漫愣住,鼻翼微缩:“我,我叫季云漫,沈大哥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说罢,季云漫准备取下怀表,无奈这时男人突然吼了一嗓子:“别动!”
季云漫被吓得一松手,那块怀表摔在了地上。
男人捡起怀表,打开盖子观察了一番,然后看向季云漫:“他人呢?”
“被...日本人抓走了。”季云漫吞吞吐吐,她已经紧张到不能呼吸了:“他让我务必将这个东西送到这里来。”
男人半信半疑地放下手枪,将怀表收好,一个弱女子,就算不是自己人,也没有任何的破坏力!
季云漫悬起来的心,随着男人手上的枪也放了下去,她趁机侧退了一步说:“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你们赶紧走,别再耽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