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同学哭得稀里哗啦，就他俩全程没抽一张纸巾。
但是别人不知道，其实出电影院的时候，游淮从后面拽了一下陈茵的头发，“喂——”
小学的游淮单手插兜，拽里拽气，左右环顾发现没人注意到他，才凑过去对陈茵说，“你有纸巾吗？给我一张。”
陈茵借着阳光才看清游淮眼里有泪，只是怕被人看见有毁形象所以强忍。
来看这个电影，陈茵包里提前准备了纸巾，就等着一会儿如果游淮要哭，她可以及时拿出来安慰男朋友。
哪知道看完后一直在擦眼泪的人是自己。
被遗弃的狗狗一直在原地等主人回来，每次有人来它都高兴地晃着尾巴，发现不是主人又失落地回到垃圾桶旁边蜷缩着趴在地上看一双双鞋子从它面前路过，直到有个小姑娘蹲在它面前，摸着它的脑袋带它回家。
重新拥有家的狗狗看着小主人长大，等着她放学，等着她下班，陪她和男友约会，在她婚礼的时候自己被带上红色的铃铛，直到小主人怀孕，它蜷缩在墙角听见家里的争吵，他们商量着要将它送走，它什么都听不懂，只知道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肚子已经变得圆润的主人。
这时候陈茵眼睛就有些湿润。
狗狗被送到乡下，自己咬着最喜欢的玩具看着车一点点开远，副驾驶的女主看着后视镜里狗狗的影子一点点变小。
狗狗追着车跑，因为嘴里咬着玩具所以没办法发出叫声。
只是看着车越来越远，自己逐渐追不上，才意识到，原来它又被遗弃了。
没有任何背景音乐，只有副驾驶女孩子的哭泣声和车轮胎压过石子路发出的声响。
陈茵这时候开始掉眼泪，影院里不少女孩子也都在抽泣。
游淮听见抽纸的声音才发现原来陈茵哭了。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怕吵到别人压低声音问，“怎么哭了？”
陈茵用胳膊肘撞他胳膊，有些哭腔，“你别看我。”
游淮还是第一次看有电影能让陈茵哭，“这电影可以去拿奖了。”
他说，“能让铁人落泪，不拿奖我都不服气。”
说完，又轻叹了一口气，从她手里拿过纸巾，打开拿出一张给她擦眼泪。
“你这眼泪要是放在以前学校组织看电影用，老师都要多夸你几句，现在哭是不是有点儿浪费？”
陈茵推他的脸，“你别说话了游淮，你说话总让我有种想犯罪的冲动。”
游淮笑，“公众场合，你文明点。”
陈茵声音瓮瓮的，“我克制住对你的杀意，已经很文明了你还想我怎样。”
“喂——”
游淮不满的拖着嗓子，用手指捏她的脸，嘴唇被捏得嘟起来，“别的鸟都只是愤怒，你这只鸟怎么又愤怒又暴躁？”
游淮这么一打岔，陈茵伤感的情绪就起不来了。
从电影院出来，两人走到地下停车场。
陈茵说，“我们暂时还是别养宠物了。”
游淮看她。
“以前想养宠物只是觉得新鲜好玩，觉得它摸起来很可爱，但是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份责任，是新增的家庭成员，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能承担一个小生命时就做出这个决定好像是挺不负责任的。”
“好啊，”游淮没有意见，“那就想好再说。”
这天晚上两人做得很凶。
游淮刚从浴室出来，陈茵就去缠他，拽着他的领口往自己的方向拉，两人磕磕绊绊地往床边走，窗帘都没拉，冷风直往里灌，谁也顾不上，倒在床上的时候陈茵摸到空调遥控器，游淮开了暖气就往床头丢，压下来亲吻她的唇。
衣服被剥开，她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披散的长发被汗打湿粘在后背。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见游淮专注看着她的眼睛。
她用手掌心覆盖他的眼皮，感受他的睫毛带来的细微痒意，却无端想起电影里那只尾巴摇来摇去的狗。
“游淮……”
“嗯，我在。”
“分手之后，有没有一直看着我？”她问。
游淮却沉默了许久，直到被她夹得闷哼一声，才失笑，“这种时候你让我怎么回？我哪来那么多脑子？”
“你像那只狗，游淮……你好像那只狗……”她难过得像是心被人拧了一把，“圣诞节那天我们分手，你是不是也像那只狗狗一样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是不是也一直在等着我回来？”
“……我说。”
游淮拉开她的手，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
“跟我做的时候，能不能认真做？最起码别把你男朋友形容成一只狗？我确实有点惨，但也惨不至此？”
……
之后便是一团混乱。
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陈茵圈着游淮的脖子，嘴里还在喊他名字，“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