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
游淮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摁着开关键,等她出去,才跟了出来。
问她,“什么纪念品?”
陈茵不知道房间号是多少,边停下脚步等他走在前面带路边说,“分手第三年纪念品。”
语气自然,似乎在对他说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那样自然。
她听见游淮轻笑了一声,然后对她说行,谢谢。
她点点头说不用谢,然后心说他们应该是最有礼貌的前任,没有见面厮杀更没有诅咒对方早死早超生,甚至还能在酒后纾解对方的欲望,继而看破不说破保持成年人的社交礼节,没有追问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觉得三年的时间,游淮确实是变化不小。
前台给他们的房间是6003。
游淮打开房间,然后侧过身让陈茵先进。
陈茵低着头闷不吭声地往里走,玄关的灯应声亮起,在暖色光线下,陈茵弯腰想脱下囚禁了自己一整晚的高跟鞋,但头晕,弯腰的动作导致身体左摇右晃,只能靠在墙上,然而刚碰到脚踝,腰就被人直接揽住,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尚未反应过来时,便从靠在墙上变成了被压在墙上。
“给少了点。”游淮的呼吸很近,他低着头,两人鼻梁几乎撞到一起,
陈茵再次感到晕眩,“你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耳朵似是被棉絮轻挠,鼻尖也似被人用羽毛轻蹭,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喉咙都跟着变痒。
过于近的距离,让游淮成了她视线范围内的全部。
房间里似是被人打开了音乐。
她听见鼓点,咚咚咚地不停响起。
手心泛起潮热,湿意让蜷起的指尖都似经历了一场阵雨。
嘴唇和嘴唇之间好像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能感受到他嘴唇的热度,却迟迟没有真实触碰。
陈茵已经没办法思考他在说什么了,她觉得热,房间里空调吹起的暖风似乎是从下往上,钻进她裙底,扫过裸露的部位,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痒。
于是,潮湿的雨天就从手指来到了敏感部位。
她踮脚的瞬间仿佛看到游淮在笑。
但那都不重要了,那张隔离在两人双唇之间的纸被她抽掉。
陈茵亲了上去,咬着他的下唇,含糊地喊他的名字,“你是个混蛋。”
游淮手搂着她的腰,他低着头让陈茵亲得更方便。
被咬住的疼痛感让他发出声很低的嗯,像是在承认。
她没有任何技巧地索吻,身体像藤蔓依附在他身上,甚至主动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抚摸自己。
她钻进他口中,舌尖扫过他上颚时被他掐住了腰。
“陈茵。”游淮在喊她的名字,沾上情欲的声音有些哑。
但他却在忍,被她拉着的手只停在她的腰上不肯随她的意。
“我想跟混蛋做。”
陈茵舔着他的唇瓣,话说到一半又垫脚亲吻他湿润的眼睫,才说完后半句。
“而不是胆小鬼。”
“你觉得我是不敢?”
游淮后退一步,看着陈茵的眼睛,单手解开自己衬衫纽扣。
然后在陈茵意识到不对劲,拔腿就跑时直接将人单手抱起,手箍在她臀下。
自从小学毕业,陈茵就再也没被人这么抱过,哪怕和游淮热恋时期,也不过是公主抱。
这种姿势让她惊讶到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刚叫了一声,就被游淮给粗鲁地丢在了床上。
她跌进了一团柔软中,愣了会儿,才撑起来想坐起身,脚踝却被游淮给拉住。
他的手心很热,直接拽着她的脚踝让她重新失去平衡倒在床上,像被拽住鱼尾的鱼被拉着到他面前,裙摆在动作间被卷起露出瓷白的腿。
她被游淮拉着腿,姿势并不文雅地将站在床边的他双腿夹在中间。
他弯着腰,眼睛一直看着不停喘息的她,另一只手不知是动作难度过大还是刻意为之,十分缓慢地解着自己的皮带。
锁扣发出的每一声金属声响。
都让陈茵呼吸跟着紧促。
他如她所愿,变成混蛋,足够放肆地任意抚摸。
动作火热,眼眸却始终保持冷静地看着她一切反应,似眼前的所有在他脑海中早已排连过无数次。
陈茵双手抓着床单,发出低低地呜咽声。
在蹬着床单想让他滚时,终于听见了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他指腹抚摸着她的腿心,吻也一点点靠近,在即将代替指腹亲吻她前,抬头看向咬着手背的她。
陈茵似飘在云中,被鸟雀一次次轻蹭,酥软得像把自己全部摊开,好让对方能用羽毛触碰到自己的全部。
这时候,游淮才说了在玄关没说完的话。
“我只是在等。”
在等她变成现在这样,没有拒绝,只是索求和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