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回舟在一边看了,她这表情这简直比威胁还要吓人。
“松花阁这副穷酸样,能有多少钱财?你们去挖,我会放心?才区区三日,就生出如此多的变故。夜长梦多你们不懂么?”黑衣人质问道,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魏彤儿只觉得脖子要被生生掐断了,脸憋得通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上官平吼道:“你要是掐死她,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松花阁确实不宽裕。但是他有钱。”苏憬一把拉过庄回舟,“你可知他是谁?他便是汀州庄家的公子,在道上混,你理应知道他们家富可敌国。”
庄回舟一紧张,咽了口唾沫:“正是!本公子别的没有,钱财管够。你费尽心思去挖墓,还不知里面究竟有多少宝贝,就算挖了出来,能不能转手还未可知,哪里比得上我庄家给你真金白银实在?你考虑一下?”
黑衣人眯了眯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庄回舟。
见有希望,苏憬继续在言语上敲打黑衣人:“而且汀州庄家向来慷慨,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势力,你们拿了钱可以放心去用,不用担心会有人找上门。”
庄回舟瞪了瞪眼,自己不算江湖势力么?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人人都要去打劫庄家了。”黑衣人言语间多了些怒气,“你在耍我?”
“自然不是。庄家只对亲近的人如此,他们平日里自是有官府暗中保护。也就是庄公子出门游历,结实了上官公子,你才有机可趁。”苏憬心中暗忖,这黑衣人有谋有略,有些难对付。
“就算如此,庄公子出门也没有带如此多的现银,我们不要银票,只要现银。”黑衣人缓和了些,“恐怕要不少时日凑齐吧?到时候你们又有什么花样?”
“你都等了十年了,再多等几天又有何妨?”苏憬听黑衣人言语,心下突然反应过来,他笃定庄回舟没有带现银。就算声音一时半会对不上号,但他仍然是老仆之一。
苏憬死死地盯着黑衣人,似乎要将他看穿。
果然,黑衣人眼中掠过一丝紧张,又恢复如常:“还是被猜出来了。”
庄回舟和萱蝶看着苏憬。
“声音听不出啊,难道他会变声?”庄回舟嘀咕道。
“也有人从未在松花阁开口说话过。”萱蝶慢慢挤出了这句。
没说过话,庄回舟瞪大了眼:“怎么可能?李,李大娘?虎刀是个女子?”
“没有人知道虎刀的其他特征,怕是听了名字后,世人先入为主罢了。”萱蝶回忆了一番信报,虽然震惊,但是也不无可能,女子行走于世间何其艰难,不知道虎刀是不是为了震慑他人才起了这个名字。
“够了!我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跟你们商讨,你们在这拖延时辰,不管你们如何拖延,今天都必须交出墓葬图!至于能不能挖得到,就不劳你们费心了。”黑衣人冷笑一声,“或者,现在立马拿银钱来,要么上官公子立马带我们去墓里,你们选吧。”
苏憬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厌烦,如若就是不给,谁拗得过谁?如果此刻被绑的是自己,估计师父看都不会看一眼,只会嫌弃自己没用。同样,如果此刻被绑的是师父,估计师父会臭骂一顿自己,然后自行了断,或是突然暴起将贼人收拾了。
苏憬晃了晃头,不能这般冷漠,毕竟是别人家的姑娘,自己做不得这个主。
“我可以将图给你,但我怎知你不会反悔?你先将彤儿放了。”上官平接话道,他不是不知苏憬在拖延时辰,只是眼看小师妹受苦,心中不忍。
黑衣人不说话,上官平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图就在这。”
“我怎么知道这次是真的?”黑衣人反应过来,“你念与我听,荒山里最大的墓葬在什么方位?我自会判断。”
上官平一时语塞,脸都憋红了:“我看不懂这图。但图纸上,荒山的西北方位和接近正中的位置,都有一处特殊的标记,似与别的标记不同,我猜那两处有些特殊。”
黑衣人冷哼一声:“上官公子素来不擅撒谎,我就信你这回。你把图递过来,我再放人。”
“不可能。”上官平硬气了一回。
“你若是动手了,这么多年就打水漂了。”苏憬见机补刀。
这个道理很简单,无奈魏彤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上官平不敢赌。
“把我逼急了,我就冲动一回,后悔的事以后再说。”黑衣人厌烦了这般拉扯,现下也知道了大致方位,他拖着魏彤儿开始往后退。
“不好,他想跑!”萱蝶眼尖。
正在这时,李叔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了:“老婆子,怎么,怎么会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