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她,那这场比试……”
“你们认识我师父?”苏憬终于按捺不住,“就算你们认识她,和这场比试有什么关联?难道因为我师父的身份,这场比试便不作数了?”
“你可知你刚刚施展的那几招,是魔教功法?”薛宗主看着苏憬,好似看着猎物一般,眼里透出精光,“如此一来,便不用比了,本座劝你乖乖把信物交出来,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你说什么?”苏憬愣住了。倒不是因为师父所授是魔教功法,而是终于有线索了,她终于知道自己师承何处了。至于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是什么魔教,又有什么关系?
庄回舟担忧地看着她,以为她接受不了。她朝庄回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就算如此,为何不比。先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真是魔教功法,那宝物也只是我师父个人的遗物,还不知道同魔教是否有关。就算有关,难道不应物归原主么?这场武林大会本就荒谬,我深知拗不过你们,想着来参加,图个一了百了。你不要欺人太甚。”苏憬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好一个一了百了。”薛宗主大笑起来,“便同你所说,中原武林名门正派已同白蝉教握手言和,若真查明是魔教之物,他们若肯为你出头,比试取消也未尝不可。可是你别忘了,就在前几日,还有两名无辜弟子,中了魔教特有的“七杀”,先前还没有头绪,现在你敢说同你没有关系么?”
先前枉死弟子所在门派,已经有人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盯着苏憬,看台上其他门派也有些避讳。
第52章 凌恒宗(七)师父
“你们欺人太甚!”庄回舟看不下去了,“你们口口声声说她师父是魔教中人,她习的是魔教功法,她要寻的宝物是魔教之物,她还下毒害人。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听起来都不是小事,魔教就交给她一人来做了?”
看台上这下子炸开了锅。
“庄公子所言不假。苏憬便因为是孤女,才来参加比试。若背后真有魔教撑腰,她来作甚啊?魔教直接抢了信物就是了。大不了不抢,谁也拿不到。”
“魔教最擅长蛊惑人心,我瞧你就是被迷了。”
“是你心存偏颇!我实话实说而已。”
……
苏憬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千头万绪。庄回舟有一句话点醒了她。
“你们若说我师父教的是魔教功法,听口气你们也是打过交道的,那我师父究竟是谁?我怎知你们不是扣了莫须有的名头在我头上?”苏憬鼓起勇气问道。
弄清楚师父究竟是谁,这个模糊的念头在此刻超越了一切。
初下山时的苏憬其实不在意此事。但是慢慢的,她发现别人好像都有来处,只有自己,来自一座无名之山,师父也没有名字,自己只知道管她叫师父。下山后,慢慢才发现别人都有名有姓,有师承,有门派,有祖上。
自己虽是孤儿,但有师父收养。可是,师父姓甚名谁?她叫什么?若只是叫师父,那同别人的师父有何区别?
一开始有此念头时,苏憬十分苦恼,她觉得自己没有从前洒脱了。
可是最近苏憬想开了,想知道那便探寻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应该与不应该。
“本座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薛宗主眯起双眼,看着tຊ苏憬。
“都是魔教中人了,还有什么区别么?”苏憬追问道。
薛宗主双眼开始迷离,似闪现出了当年那名女子飘忽的身影:“从功法看,你所学的便是白蝉教当年的护法,明红英的独门绝技,唤作“仙人冢”。”
闻及此言,苏憬立在原地发呆。明红英,白蝉教护法,仙人冢,这些陌生的字眼,和自己的师父有关?和自己有关?自己使的招式,原来有名字?
“怎么,被吓到了,不敢认了?”薛宗主讥笑道。
苏憬正欲开口辩驳,宁长老先开了口:“掌门师兄,此事是否还需详查,光凭一招半式,是否有些草率?功法传承,机缘巧合,发生什么事都说不好啊。”
薛宗主点了点头回道:“宁师弟,难道你就看不出,除了仙人冢,她的轻功身法,也同明红英一脉相承?确实,不是一模一样,但根基雷同,更像是人为篡改,不想被外界认出来。岂不是更蹊跷?”
“那更说不过去了。明红英是何等洒脱不羁之人,还担心被人认出来?”宁长老心知缘由,但还是在勉强开脱。
“宁师弟,你若是记性不好,可以歇息几天。当年她受了重伤,突然归隐山林,刻意隐藏行迹,有何不可?”薛宗主慢慢回忆道。
“谢过宁长老。晚辈还是想知道,师父更多的事情。”苏憬只觉得胸口狂跳,她几乎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师父,洒脱不羁,是的,下山行走这几年,苏憬再未见过比师父更为洒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