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无奈，只能开车跟上。
“我错了嘛，你不要生气了。”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周晚妤依旧没有反应。
陆言索性问她的想法，“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不会生气？”
周晚妤停下了脚步，看着车内的陆言，目光复杂。
她突然停下来让陆言意外，刚想开口，周晚妤已经拉开车门坐进去。
“开车吧。”
前后的态度出现巨大的反差，陆言愣愣的看着她。
周晚妤却只是看着他，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淡。
“走吧，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
陆言回神来什么都不问启动车子朝着雅居新景驶去。
路上，他好几次在红绿灯处侧眸看周晚妤，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你不生气了吗？”
“我本也就算不上生气，只是不理解。”
“因为我让你面对谢砚？”
“嗯。”
陆言回头想了这件事情，“那我跟你道歉。”
周晚妤却说，“你不用道歉，我已经不在意了，要是在意我也不可能上你的车。”
陆言不太确定她说这话是不是在置气，“真的？”
这一次，周晚妤很坚定的点头，“对，真的。”
陆言这一次不问了，他与周晚妤聊起别的事情来，“今年的工作结束了，怎么样？春节假期有什么安排？”
周晚妤看着窗外，“好好陪陪我妈妈。”
“没有别的打算？”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看看书，追追剧。”
陆言诧异，“怎么，你没有要出行的打算吗？”
周晚妤看着他，“出行？”
“是啊，你看现在的这些人，哪个放假不出门玩出门旅游的啊？”
周晚妤垂眸，笑了，“没有。”
“因为什么？”
“穷！”
陆言，“……”
见他愣住，她收起笑容，也不调侃了，“我妈身体不太好，好不容易放假休息，我想要好好陪陪她。”
“真不是因为穷？”陆言沉思许久。
“嗯……这也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关键的，我想好好休息，过一过摆烂的假期。”
“好吧。”陆言失望的道。
车子停在雅居新景门口，周晚妤推开车门同时对陆言说。
“着急吗？不着急的话，下车一起走走？”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邀请，周晚妤从陆言的脸上看到惊讶。
“不着急。”
她笑了笑，下车。
俩人沿着雅居新景外的江边散步谁也没说话，时间过去好一会，周晚妤启唇，语气轻缓。
“陆言，你当初为什么决定把房子租给我啊？”
“这个还需要理由吗？”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身份应该不缺我付给你的那点租金。”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迟钝了些？”陆言扬起唇角，笑意浮现在脸上。
“我以为你是经历过苦难，出于对我的同情。”
“是吗？”
“嗯。”
“现在不那样认为了？”
“不了。”
“为什么？”
“以前的时候比较天真又加上那个时候正处于最无助的时候。”
“现在呢？”
周晚妤看向远方，声音很轻，透着释怀与淡然，“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世间经受苦难的人多不胜数，你又怎么会独独对我产生同情呢。”
陆言眸色深沉，不语。
他总觉得，今晚的周晚妤不像往常，直觉告诉他她想要说的，不仅如此。
果然，下一秒周晚妤停下脚步。
她侧眸，微微仰着头，寒风萧瑟，几缕发丝顽皮的在她脸上，她抬手将其别在脑后，红唇微动。
“陆言，你喜欢我？是吗？”
终于，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路灯昏暗，她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不见笨拙臃肿，反而有种清冷感的美。
时间过去许久，他启唇，脸上笑容很明显，“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我。”
“嗯。”
“你以为我是知道的？”周晚妤这么问。
“对。”
简单的一个字，让周晚妤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所以，陆言租房子给她、照顾她、以及在她脆弱的时候陪她都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他是因为喜欢她！
所以，她接受陆言这些帮助，在他心里，是接受他的喜欢吗？
周晚妤脑子虽一片混乱，但也不至于是无措。
她与陆言对视，男人眼里慵懒随意的笑容一如既往。
许久，她往后退了一步，很轻微的动作。
陆言察觉，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像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疑惑。
夜晚的江边，除却呼啸而过的冷风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周晚妤过了许久才开口，嗓音温柔，“陆言，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别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