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有这种事,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我可没闲功夫听下去了。高手过招,反正也轮不到我头上,我就看看热闹吧。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转角处,找了一块大石头歇息了一会。虽已 隆冬,但丹熏山常绿树木居多,整个山峦还是以墨绿色为基调,中间参杂一些枯死的残枝,偶有麻雀鸣叫,循声望去,却见它们扑打着翅膀飞向了密林深处。
山路越来越陡,终于有许多人开始掉队了,队伍渐渐稀松了起来。尚荣不住地张望,时刻保持着警惕。我也在人群里搜索着阿屿的身影,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幻想着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见到他。
万一就给遇到了呢,就像在这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尚荣一样。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奇妙,相逢的人会再相逢的。
天色将晚,一群人已快到达山门,有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过来喊话,让大家准备邀请函,检查通过了才可以入山,每一张邀请函可以带三名随从,这倒是比较人性化的规定。四个人,等会入席的时候,刚好可以凑上一桌。
大家自觉排好了队,等候着检查。基本都是有备而来,但也有少数被拒之门外的,大抵是那些带了一群随从的主。
尚荣笑道:“巫冲,你去看看哪些人愿意进去,我们倒是还可以拖几个进去。”
“别吧,到时候混了什么不该进的人,要追究起我们的责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说。
“也是,听九枝的。”尚荣拉了拉我,让我靠近他些,以免被别人钻了空子。
我们很顺利地通过了检查,很快人群就集中到了山顶一处空旷的广场里。这里早已准备就绪,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广场中央燃烧着熊熊大火,那火窜起一丈来高,发出“嗞嗞”的声音,旁边有两个人负责往里面添柴,看来一整个晚上都不会熄灭。我们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一会儿就有侍从过来斟茶,闻了闻,是上等的毛尖,喝了一口,顿时一股清新之气沁入肺腑。
尚荣看了看,说道:“不怕下迷药吗?”
“当然,你喝吧,真迷倒了我等会救你。”我朝他微微一笑,下意识地去摸随身携带的藤编袋子。那小小的罐子还在,只是里面的药丸已所剩无己,得省着点用。
“那我喝了啊,九枝,你真是我的福星。”
“哈哈,第一次有人说我是福星,在我身边的人,都说我八字纯阴,是天生的坎坷命,从一出生就处于劣势。”
“这是迷信,你可千万别信这些无稽之谈,”尚荣说道,“要不,我们去别处转转,看看动向。”
“也好,走吧。”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巫冲,他并没有跟来。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先后涌进了广场。又有侍从模样的人过来引导大家入住馆舍,说广场上的活动今晚因为天气原因会取消,明天晚上再开始。
人群里传来一阵嘘声,许多人纷纷表达出不满。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的狂欢之夜,在第一天夜里,竟然成了泡影,任谁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这不是诓骗人嘛,你看这天气,还算平常,算不得极端天气,怎么好好地说取消就取消呢。”
“是啊是啊,上次记得还下起了鹅毛大雪,也没见鼠王要取消活动。”
“对对,应该要风雨无阻的,毕竟这盛况六十年才能见到一次呢。”
人群久久不肯散去。尚荣对我说道:“要不,咱们先撤吧,今晚估计是没戏了。”
我们开始往歇息的院子走去,刚靠近廊檐,忽然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一时间天幕上电光石火纵横交错,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开始砸向了地面。
广场上开始骚乱,大家四散奔逃。气温很低,这雨下着下着就变成了冰雨,铺天盖地而来。
“这雨下得,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预兆。”
“是啊,冬天里打雷,也是很少见,不过,今年倒是响过几次了,习以为常了。要是放在以前,冬天打雷,总感觉大难临头。”一贼眉鼠眼的家伙看了看乌黑的夜空,摇摇头朝里面径直走去。大伙儿抱怨归抱怨,也三三两两地开始往里间走去。
眼前一白色身影闪过,看那身形,飘逸灵动,如云如瀑的长发随风飘扬,竟有一种仙人之姿。
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计蒙,记起来了,刚才那阵雨,十有八九是这家伙的杰作。
我张了张嘴,但又感觉自己与他没有那么熟,再说是敌非友,还是躲着点吧。
我拿着邀请函去前台询问,那侍从说一张邀请函会分配两个房间,免费入住,只需按个手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