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心下沉沉,若是如此,那他能接触佛塔的机会岂不是少了许多?但他若主动提起,难免会让妙寂觉得他有觊觎之嫌。
“这样是否太频繁?若是其他掌门有事或者要闭关又如何算?”他知道妙寂一直很公平,不若先执行此方案,令他与其他掌门产生嫌隙,然后……
“若有事,届时再轮下一位。”妙寂垂眸沉思道,海藻般卷曲的头发垂落肩头,这样一副尊容令他在这殿中不怒自威。他继续开口道,“其他宗门呢,可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案?”
“毕竟是万佛塔,一切由尊者决定即可。”
“咱们门派或许无力承担啊。”
“此事容老身回去再想想!”
一些随波逐流的,逃避的话语令妙寂心生烦躁。
第一日讨论无果。
妙寂回到净空山,腰间的仙螺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散发着暖光。
此前为了静心,他并不用仙螺,自从芙姝来到这里之后才头一回用上这种东西,除了收发讯息,其他的地方都不熟练,需要时常翻阅注解书使用。
他回到屋中,拿出来一看,果然还是她。
【这次是作业,不是假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看】
虽然芙姝时常作弄人心,不过该用功时还是会用功的,佛者烦躁的心稍微欣慰一瞬。
入眼先是一片刺眼的白,上面写了些字,板正笔直。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这纸看起来并不是他送她的纸,不过无论是何纸,能平心静气地抄下来就很好,他只要求她净心,不会再苛求。
她一点点展示着经卷的其他的部分,直至他瞧见了胸前两点细腻的茱萸,然后再往下,往下……
一瞬间,佛者瞳孔猛地睁大并且微微震颤着,她竟是将抄写的佛经都拓在自己身上!
因为仙螺上的影像似乎点开了就必须看完,所以他看不完还关不掉。
自此,她的坏心计圆满达成了。
夜凉如水,动情的声音萦绕在房间一角,即便用几床被子盖住也于事无补。一道娇俏女声从仙螺里传来:“特意选了与你的尺寸相近的角先生,我是不是很贴心?”
佛者面色降至冰点,睫毛轻轻颤着,双眼始终紧闭,盘坐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手上蕴了团清正的佛光,却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对那发出声音的物件出手。
他面临的选择有两个。
一个是将它炸掉再去找天机阁的器修重新炼一个,若是再想与谁传讯,那便要重新与那人的神识联结,这样一来……
不,不行。
如此下策只会让她觉得他无用,然后变本加厉地戏弄他作乐。
第二个选择,便是将它听完。
”夫君,我的作业交得如何?你可喜欢?“芙姝嗓音甜软得能滴出水。
他呼吸稍乱,那声音太过真实,无论是情动时床榻的摇曳声,还是玉势之水声,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他甚至能透过这些声音感受到对方吐息间起伏的潮意。
此前,作为陆释的他并不是没与芙姝经历过此等鱼水之欢,虽然次数不多,但都十分深刻。
他的记忆,他的身躯,都对那具柔软的身体太过熟悉。
未开始时,她会乖顺地窝在颈间,绸缎般的墨发便顺着柔润的肩头流泄,然后面色羞赧地拉着他的手去解自己的小衣,微凉的唇瓣顺势缱绻地贴于他的耳畔,柔声唤他夫君。
于情动时,她会摸着他腹部的肌腱,坐于他身上。
就连案上的烛火也偏爱她,在柔软腰肢上跃动,茱萸亦晃得人眼前缭乱,闪动着诱人色泽。思及此处,佛者心头一颤,燥热感在体内升腾,他僵硬着脊背,翕合着诵念佛经的唇倏然停住。
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昙白的僧袍更是被热汗湿透,布料变得透明,贲张宽阔的背部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下面那物亦起了反应,胀痛难忍,直接将昙白的僧衣顶起一个角。他张张唇,发现喉间无比艰涩,原是自已被爱欲遮眼,连佛经也无法念出。
他沉沉地叹息,只能于心中默念。
以为爱忍苦,贪欲著世间。
人为恩爱惑,不能舍情欲。
如是忧爱多,潺潺盈于池。
勿亲远法人,亦勿为爱染。
桌案上数张由他亲手誊写的佛偈提醒他,是他亲近远法之人在先,如今身心皆被这无边的色欲所染,这是他自己创下孽因造成恶业,他须得生生受着,偿还业报。
内心涟漪已起,无始无终,无休无止。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下界的苍生正在受苦,他偏在这时生了情执,被她玩弄于手掌之间,无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