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悔奋力一甩手臂,只听得“哧啦”一声,那花妖竟然直接把他整条袖子连同半边臂膀的衣料一同扯了下来。
吴不悔瞬间化身成为唐僧,身披“袈裟”一般。恰好面前一个女妖,对他拉拉扯扯,十分应景。
半晌过后,见吴不悔如此贞烈,抵死不从,一心逃跑,甚至连话都不愿与她多说。花妖愤愤将扯着吴不悔衣袍的手一甩,一个扭身,带着怒气嗔怪道:“你既不是惜花之人,何故要来怜惜于我!”
听闻此言,吴不悔实在无奈。他的确不是什么惜花之人,只是觉得开得好好的一片花圃,被无辜砍得七歪八倒的十分可惜,遂出言相劝,仅此而已。
更何况,他哪里知道花丛里还有妖怪?若是知道,他必跑得远远的,再不敢多嘴了。
见吴不悔还是不愿跟自己说话,花妖一屁股坐到地上,恨声道:“你就如此无情无义吗?!”
“不是,花……姑娘。麻烦你搞搞清楚,你我才不过刚刚初见,救你也只是碰巧。我同你哪里来的情?对你又何来道义?”
吴不悔一番苦口婆心,花妖却全不领情,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忽然自顾地开始嘀咕起什么来。
声音细若蚊呐,吴不悔听不真切,不动声色把头探过去了些许。
谁知那女妖猛地扭过头来,抬手朝他面上一扬。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那般冷酷无情!”
再次有意识地缓缓睁开眼,是熟悉的木制天花板,看来已经回到了所住屋内。吴不悔半眯着眼睛,稍稍低头一看,还是穿着被那女妖扯烂的“袈裟”。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吴不悔眯着眼睛看去,兰野正坐在桌旁,面对着自己的床铺,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正要开口,却是发觉喉咙干涸异常,用尽全力才“嗯”出一点声音来,只是那声音嘶哑难听,活像老鸦喊魂一般。
稍微清醒些许,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体十分滚烫,尤其小腹处一团燥热,烫得他浑身的血管都在汩汩跃动。太阳穴一紧一紧,扯得他头痛脑热。他甚至能听到心脏蓬勃有力疾速的跳动之声。
“中毒?”吴不悔拼劲全身力气,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一句。
兰野道:“不是。”顿了顿,又道,“是……术。”
猛然记起昏倒之前,那花妖的动作,必然就是她搞得鬼,吴不悔又问:“那小妖呢?”
兰野:“跑了。”
闻言吴不悔稍稍松了口气,生怕兰野出手威力太大,一不小心把她打死了。
他再问:“什么术?”
兰野抿了抿嘴,沉默片刻,然后道:“魅术。”
……魅魅魅魅魅术?!
吴不悔在心内惊呼。
难怪自己变成了这副死样子!
如同烫熟的虾子烧红的螃蟹一般,根本不用化妆,抬下床便可以去唱关二爷!
魅术……花妖……
两个字眼在眼前模模糊糊地晃动重叠,吴不悔忽然想起一段剧情。
原作之中,江大师姐因看见男主和别的妹子亲亲我我,心情不好,跑去乱砍花草发泄,被一花妖报复中了魅术,一时火热难挡,情难自禁,半推半就和男主……
怎料阴差阳错,一番巧合之下,中招的怎么变成了自己?!
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吐槽,一阵麻痒之意仿佛从血管里涌出,迅速流窜身体各处。
吴不悔咬紧牙关,牙根都要咬碎,还是未能忍住,从喉间发出一道轻哼。
那哼声极轻,极魅,像一片羽毛,轻抚肌肤,挠进心底。
兰野指尖一颤。
旋转竹椅,猛地背过身去,兰野用略带一丝干涩的声音道:“萧长老有事先回青城山了,怜儿也不知去哪里玩了。”深吸口气,“我、我去请宫主来。”
谁知白鹤宫宫主没请到,请来了江大师姐。
也就是说,本来应该在此颠鸾倒凤的二人,此刻,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床上术发难耐的自己……
吴不悔恨不得一口凌霄血喷出,直接归了西算了。
三人无言片刻,江季言微微红着脸对兰野道:“抱歉。此术我解不了。”说罢快步离去。
吴不悔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明天就是和兰无绝的比赛,他心中其实十分着急。
箫怜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就算来了,但她通得是医理,自己并不是中毒,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事不宜迟,再拖下去只怕坏事。
定了定神,吴不悔略显艰难地开口,缓慢说道:“其实少城主,有一个办法,可解当下燃眉之急。”
如同很多烂俗的男频小说一样,女主总是会以各种不同方式身中各种各样的情毒或者术法,每每情难自抑的时候,往往只需要一种最简单且朴素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