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不知道肉肉是什么情况, 不敢轻易去碰他, 只敢伸出指尖颤抖着放到他的鼻息下。
软软热热的小呼吸打在指腹上时,宴云的眼眶立马红透,满心庆幸。
“肉肉,肉肉,醒醒……”宴云一边轻轻推着肉肉的小肩膀, 一边颤声唤他的名字。
“唔……哥哥, 表演好棒,点赞~”肉肉摔那一下, 迷迷瞪瞪的差不过要醒了, 宴云叫这几声, 就将他彻底喊醒了。
看见小崽崽睁开完第一反应是惦记着夸他,宴云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声音还是紧张,没有去搬动肉肉, 而是问:“怎么突然晕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肉肉揉着眼睛打哈欠:“啊~,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这时, 那个听歌过程中一直将目光落在肉肉身上的客人说出自己的猜测:“他可能是困了。那会儿你唱民谣他眼睛就闭起来了,脑袋强撑着点个不停。”
宴云问肉肉:“没有不舒服, 只是困了?”
肉肉又张大嘴巴打个哈欠:“困,哥哥对不起,我想好好听歌的,但是我的眼睛它不听话,总想闭上。”
闻言,宴云松了好大一口气,在周围人或打趣、或失笑的反应中,他蓦地伸手将肉肉从地上捞起来,珍视的抱在怀中。
这边动静大,神游天外的陈不放老板之魂终于苏醒,他走过来将围观的客人驱散。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大家该喝酒的喝酒,该玩游戏的玩游戏啊。”
旷野恢复喧闹,今日份表演结束的宴云抱起肉肉,和陈不放说了声,抬脚出了酒吧。
深秋的凌晨,夜风清冷,吹拂在脸上,宴云理智逐渐回笼,心跳恢复强劲的力度。
原来才相处一天,他就已经无法接受会失去肉肉的可能。
看宴云待在原地魂不守舍的样子,肉肉担忧的伸出小手摸摸哥哥的脸颊,问:“哥哥,你是不是表演累到了啊?你把我放下去,我可以自己走路。”
宴云搂着小胖崽的力度加大了些:“不是累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他不应该带着小胖崽来表演的,他习惯性熬夜,却忽略了小胖崽才五岁,还在长身体贪觉的时候,凌晨还不睡觉,实在太难为小胖崽了,更别说,他下午还带着小胖崽在电玩城玩了一下午。
宴云猛然意识到,他好像一点都不会养小孩儿。
心里惶恐内疚,宴云垂眸闷声:“对不起,今天是我考虑不周,原本现在你应该在家里睡觉的,却跟着我在外面熬大夜。”
肉肉不喜欢宴云此刻散发出的颓废气息,他一把搂住宴云的脖颈,小胖脸凑过去贴贴黏黏。
“哥哥不要对不起,今天我很开心,虽然困困,但是开心!”
怕宴云不相信,肉肉把笑成圆苹果的脸颊往宴云眼前伸:“哥哥你看,我笑得多开心!”
宴云心底闪过一丝暖意,看到那个送到嘴边的小胖脸,他鬼使神差轻吻了下。
很轻,很快,宴云却觉得嘴皮发烫。
肉肉大眼睛圆溜溜,小胖手小心翼翼摸了摸被宴云亲了的脸颊,笑得更灿烂,小嗓音拉长:“哥哥亲我啦!哥哥哥哥~我还要~”
宴云嘴上说着不给,但当小胖脸贴上来的时候,他也没躲,半推半就又嘬了几下。
肉肉年纪小,脸蛋婴儿肥,软弹温热,还有点小绒毛,口感实在不错。
笑闹过后,宴云心情好些,这才想起打车。
旷野定位是清吧,主打文艺清净,所以开的位置没在什么酒吧一条街,而是开在一堆咖啡厅和小酒馆中间的。
咖啡厅早早歇业,小酒馆倒还开着,灯光融融,却又在萧瑟夜风中显得又几分冷清。
车还要几分钟才到,宴云摸摸肉肉有些凉的小手:“是不是冷了?”
小胖崽眼睛骨碌一转,撒娇道:“是有点冷冷,哥哥抱紧我~”
才犯过错,所以宴云这会儿有点一惊一乍,听肉肉说冷,小胖脸摸着也冷。
他一着急,将肉肉放在地上,跟着蹲下,宽松的连帽卫衣拉高,对肉肉说:“钻进来。”
肉肉还以为哥哥是在和自己玩呢,高高兴兴缩着小脑袋钻进宴云的卫衣里,小手抱住宴云的劲腰,脑袋瓜蹭着宴云的锁骨,黏黏糊糊:“好暖和啊~”
肉肉也怕宴云冷,便小手努力着给宴云把卫衣帽子戴上了,从远处看,不注意还以为只有宴云一个人。
后面车到了,宴云干脆也没让肉肉出来。
一暖一冷的,容易着凉。
他干脆将就着这个姿势将肉肉抱起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