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和逃离,向北一在惊魂不定中选择了前者,他捂着口鼻的手缓缓放下,转而捂在心口处,就那么定定地站着,不回头,直到恶魔走近,附在他身后,问他:“怎么下来了?”
恶魔拥着他,有些发烫的手探进他早已湿透的后背,挑着他身上的睡袍,摩擦着,说:“做噩梦了吗?别怕。”
鼻息间是浓厚的酒气,向北一垂下惊慌的眼眸在余光处看到了一个白兰地酒瓶,里面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同时又觉得好笑,他比噩梦还要可怕,却总叫他不要害怕。
随后他被转过身同时得以挥去面上残留的不安,接着被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入侵,勒在他腰间的手像是要把他箍断。
向北一确认寒邃醉了,于是在被放开时,目光再一次落到那个酒瓶上,随后听到身前的人对他呢喃:“不要离开我,小北。”
这于他而言,不过一句秽语,他在心里计算着如果此刻自己抢过酒瓶,用力在对方的头上砸下去,他有几成的把握逃离?
答案是0,如果他猜的没错,监控是经过特制改良的,监测到有人受伤会自动触发警报。
于是他被带上楼了,然后被迫打开身体,他能趁对方醉酒隐瞒过自己逃跑的行径躲过惩罚,但他没有足够的力气抵抗对方的索取。
那晚谈不上多激烈,反而温柔蜷眷,醉酒的人似乎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疼,但也让他无比难熬,他宁愿疼死也不愿在对方身下体验快感,会恶心,对自己感恶心。
作恶者在要他时一遍遍地对他说着:我没有做错,小北,不要怕我,不要离开我。等到终于结束时,又告诉了他一个故事。
故事里,小男主人公的爸爸杀害了妈妈,小男主人公被遣送出国,也遗落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而故事是结局是小男主人公终于找到了他遗落的宝物。
故事没有发展也没有高潮,只有这简短的开头和结尾。
所以,如果他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将父亲送进监狱这件事确实没有做错。但不管发生过什么,都不应该是囚、jin他的理由。
向北一无边的思绪被耳际的声音拖回现实。
“没有那么活泼了,抱歉。”
向北一听到身侧的人说了这么一句,在这之前还说了什么,他没注意。
墓园里的风不算小,向北一偏了偏头,他的头发已经很长,盖到脖子了,寒邃问过几次他要不要剪头发,他没有表态,所以就一直没打理。
今天出门时寒邃给他脑后扎了个小啾,可能是第一次扎所以不得技巧,以至于有些凌乱,他额前的头发掉落了些许,被风一吹,扎眼睛。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他脑后的皮筋就被解开了。
“小北,打个招呼。”
身侧的人突然将自己拨到身前,他距离墓碑又近了一些,墓碑上的女子也更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如果说他刚才还在观察地形试图逃跑的话,那此刻已经没有必要再做无用功了。
那双除了扩张之外似乎不太灵巧的手在他脑后扎着头发,他挣不开,只能任由他扎,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让哑巴打招呼。
也许是提要求的人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向北一又听他补充:“看看她就好,她很喜欢你。”
都能了解去世之人的想法了,确实病得不轻,向北一想。
脑后的头发还在被翻动着,五指在他发间游走,向北一皱了皱眉,压下心里的莫名异样,把视线移到墓前的花束上。
是五朵向日葵,出门前身后的人将他带去后花园让他亲手摘的。
前阵子的花骨朵这几天已经尽数开放,迎着朝阳明艳耀眼。
他当时并不知道他摘的花是即将用来祭奠这个温婉女子的,摘得敷衍,怀揣着些恶意,所以这五朵向日葵都暗淡不出彩,其中一朵甚至还是破损的。
脑后开始传来被束紧的感觉,随后动作的手也移开。
“冷不冷?”
男人伸手拨开他额前扎不上去的发,捏了捏他的掌心应该是在试探温度,向北一把手抽开,脸撇向一边,没有回应。
临走前,他回身望了一眼墓碑,与上面的女子对视。
如果您可以托梦,请让他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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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名为《欲囚》了
(生无可恋)(纱布脸)(撅嘴挂油瓶)
第40章 (下)难堪模样
“看着点他,用饭时再叫我。”寒邃看着下车后又往前院走去的人,偏头和管家说。
管家应声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向北一先是径直地走出去一百多米,然后停了下来。
起初管家以为他是在打卡每日运动顺道看看鱼,但他又开始往后院走,在后花园里,他挑挑拣拣摘了一朵最大最灿烂的花拿在手里,然后就回去别墅坐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