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有些落寞的神情,涂山湫立刻意识到中间有问题,她没有直接问,打算自己去查,“好,你若想回,我便陪你回去,护你周全,你若不想回,咱们在这里,也自在”。
夜深,她熄了灯,听到隔壁浅浅的呼吸声,确认李莲花已经睡着。
趁着夜黑,她向着房府的方向奔去,她还有些疑惑,需要进一步确认。
“所以,你这金窝藏娇的便是那李相夷”,涂山雅笑道。
“阿娘,你别岔开话题,你快说,当年四顾门解散究竟是怎么回事”,涂山湫脸上微红,着急问道。
涂山雅也停了开玩笑的意思,“当年,四顾门分崩离析主要是李相夷失踪后人心散了”,她点点桌子上收集的四顾门信息,“主要这四顾门原来就靠李相夷撑着,这人一没,什么害群马,白眼狼就统统露出本性”。
涂山湫看着桌子上的情报,心越来越沉,“也就是说,除了李相夷,四顾门没一个好东西”。
涂山雅撇了撇茶碗上的浮沫,“差不多吧,也有些墙头草,不过,就不值一说了”。
涂山湫可以想象李相夷当时的心情,被外人攻击远比不过被当作自己人的背叛。
涂山雅看她沉默着,续又说,“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是关于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我觉得,他可能没死”。
这场谈话一直到了清晨,涂山湫攥着茶杯,那种为李莲花感到不值的心情达到了最顶峰,“我会去南胤一探究竟”。
涂山雅沉默了片刻,“事情查清楚后,如果需要助力,就飞书给我”,还没等涂山湫感激,她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办完这件事,你想好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了吗”。
涂山湫一噎,“没有”,“那如果找到回去的办法,你们怎么办”,涂山雅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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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黑风高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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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湫沉默了片刻,“如果可以,我会问他想不想和我回去”。
涂山雅饶有兴致,“如果他不愿意呢”,涂山湫沉默了片刻,“那就要辜负阿娘的期望了,我想,为他留在这”。
最后,涂山雅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打发她离开了。
回到莲花楼的时候,李莲花还未醒。
她留了封书信,说自己可能要离开十几天,但没有具体说原因。
想到回来他可能又要不理她,她叹口气,在信纸上画了个笑脸,又写了一堆安慰的话,放在他床头,方才转身离开。
涂山湫在南胤没有太招摇,她一向不喜拐弯抹角,冤有头债有主,夜黑风高杀人夜,她蒙住脸,潜入单孤刀的住处,直接把他掳了出来。
经过威逼利诱,及各种不为大众所知地办法,连最后的媚术都用上了,把单孤岛干的事情扒了一个底朝天,最后咬牙切齿地把人放回住处,并施了个遗忘法术,让他忘记了今晚的事情。
涂山湫被查出的真相气得在客栈内憋了好些天,终于在这日赶回了莲花楼,她生怕自己扛不住气愤转头就去把单孤刀宰了。
十七日后。
涂山湫心情复杂地推开莲花楼的门,却看到整个楼内空空如也。
她在屋内坐了半晌,李莲花要寻找那个狗东西的尸首,必然会去找笛飞声,她觉得顺着笛飞声的路线,应该就能找到李莲花。
李莲花这边刚刚从玉城出来,顺着线索来到了亦庄。
这一路,他扯了方多病的玉坠当做进门的保金,还顺手忽悠得方多病觉得他的做法有些道理,空手套白狼是玩得很熟练了。
这边,方多病转头进入回廊间,正巧看到一群人在围在亭子中间。看见方多病进来,丁元子醉意朦胧地走上前道,“瞧着面生,你也是来吃席的”,方多病答道,“正是”。
丁元子问道,“那小老儿打听一下,尊驾是几更动身,走的是哪条便道”。
方多病不知其意,只回道,“前天动的身,走的官道”。
亭内几人听到此话大惊,立马提剑而起,这时,一道声音缓缓道,“竹哨,排箫都见响儿,这位朋友呢,也跟咱们在同一个屋听曲,南腔北调不分家呀”,方多病转头看去,正是李莲花踱步而来。
“诸位,这位小兄弟呢,不过是个肉头,平日里不怎么下地,不懂行话,大家莫怪啊”,方多病疑惑道,“什么肉头啊”。
张庆狮不屑道,“真晦气,什么时候,肉头也能来吃席了”。
丁元子继续问道,“哟,那你又是几更动身,走的哪条便道啊”,“二十更动身,走的嘛,独户道”,李莲花悠然说道,丁元子怪气道,“原来是老手啊,既然走的是独户道,那敢问阁下,身上抗没抗幡,幡上是几个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