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说是三人吗?怎么只有两个,咱们要动手吗?”
“城门口方才的动静,应该是那个顾寒清闹出来的,主人自会对付她,按计划行事,这两人既然来了,就留下他们。”
“是!”
小白只能带他们来到地牢外,具体江听冉被关在何处,还需要两人自己找。
进来以后才知道,这里面并非普通的地牢,里面多数刑具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地牢中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江榄月有些心疼,那个清风霁月的男子如此爱干净,被关在这么一个肮脏潮湿的地方,肯定受了很多苦。
两人仔细寻着每间牢房中关押的人,走到一半后,沈南意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再普通的牢房,也有巡视的看守,绕是大门口的守卫被吸引去了城门口,那这里面呢,如此大的地牢,不可能无人巡视。
可一路走来,除了那些倒在牢房中人不人鬼不鬼的牢犯,竟然没有一人出现拦住他们。
沈南意拉着江榄月,如鹰般锋利警惕的黑眸环视着四周,手中时刻备着他随身暗器。
已经走到这里了,若是有埋伏,也已经晚了,倒不如尽快找到江听冉……
两人一路来到了牢中最深处的那间牢房,才看见了被关押在里面的江听冉。
他一袭白衣不复往日整洁,染了不少污秽,靠在墙壁上,垂着头,双目紧闭,面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看着像是没了生机。
江榄月瞳孔一紧,挣脱开沈南意的手,小步跑了上去,却被挡在了牢房外。
她急切的唤着江听冉,“江大哥!!江大哥!你怎么样啊江大哥!”
见他没有半点反应,江榄月心头顿时涌上了恐慌,转头看向沈南意,“哥!你快来帮我……”
沈南意上前,看着牢房上的锁,直接用内力强制震断锁链!
江榄月立即冲了进去,险些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她双手停在了江听冉的肩膀处,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生怕她触碰到的,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沈南意不相信江听冉会死,他仔细打量着他,目光一顿,发现了他神庭穴的一根银针,随即便想通了。
“江先生无事,榄月你先让开。”
江榄月泪珠挂在眼睫毛上,迷茫的看着沈南意,却是乖乖给他让出了位置。
沈南意先封住了江听冉身上两处大穴,而后用内力引流,自他奇经八脉而过,直冲神庭穴!!
那根银针被震出了体外,而后,江听冉才缓缓转醒,眼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
江榄月喜极而泣,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臂,“江大哥,你怎么样?”
江听冉因为身体到了极限,他本就身患旧疾,受不得风寒,可在这疾苦寒冷之地,他若是不设法护住自己心脉,恐怕真的会死。
他在听见了小白的鸣叫声后,便知道清儿必定会来此,那个时候他就生出了这个想法,用银针刺穴,封住他的经脉,将活气锁在心脉中,这样才能让他撑得更久一些,撑到等清儿找到他。
可他一睁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沈南意和江榄月两兄妹。
江听冉冷得牙齿都在颤抖,眸中稍纵即逝的诧异,“你们二人怎么来了?”
江榄月不假思索的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江听冉身上。
狐裘上还带着女子淡淡的清香,江听冉身子僵硬了片刻,抬起无力僵硬的手,婉拒,“不可,这不合礼数……”
江榄月固执的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礼数,你都冷成什么样了!”
江听冉却执意要归还狐裘给她,女子的衣物,怎能随意给男子。
见状,沈南意脱下了自己的狐裘,让江榄月收回她自己的,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江听冉本就有先天性心疾,前些日子又高烧不断,若非他自己就是个大夫,恐怕早就魂归故土了。
沈南意扶着他起身后背在背上就往外面走,江榄月紧随其后。
三人踏出地牢大门的那一刻,门外早已被人紧紧包围,看架势,已然是等候多时了。
江听冉虚弱的掀开眼皮看了一圈,随即低声道:“南意,把我放下,带着榄月走。”
以南意的武功,没有他的拖累,带着榄月脱身不成问题,更何况,对方想要的人只是他。
他现如今身体状况太差,轻功已经无力再使了……
沈南意目光静静的看着墨尘,然后放下江听冉,淡声叮嘱道:“榄月,看好江先生,跟紧我,”
江榄月上前扶着江听冉,神色严肃认真,“我会的,哥哥,你要小心。”
江听冉抿唇,“你们这是何苦?”
“父亲之命,既然来了,就必定不会丢下你。”沈南意头也不回,声音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