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挑眉,“你莫不是怕了肖紫矜,所以才不肯承认暗恋乔婉娩?”
“……阿娩和肖紫矜的事,与我无关,你别在那儿胡说,要是被人听见,麻烦可就大了。”
“被人听见?”笛飞声扯唇,“你是怕被顾寒清听见吧?”
李莲花哑口无言。
笛飞声双手环胸,“告诉我一个身世的秘密,否则我就去告诉顾寒清,你喜欢她。”
“???”
李莲花咬牙,“你威胁我?”
笛飞声勾唇,“你若是不喜欢,自然不存在什么威胁?”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行,我告诉你,你失忆其实是被信任之人所害。”
“我信任之人不是你吗?”笛飞声第一反应便是李莲花又骗他。
李莲花叹气,“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啊,以你的功夫,能害你之人一定是你身边之人。”
笛飞声敛了神色,“谁?”
李莲花气笑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还想知道谁害的你呢!”
“……”
方砚云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索性放弃了,看样子,李莲花和乔婉娩之间应该没什么事。
晚饭的时候,方多病饭也不吃,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搭理,一个人坐在外面喝着闷酒。
顾寒清和李莲花站在门口,她看了眼李莲花,淡声道:“去看看他吧。”
李莲花扯唇,“这臭小子自己钻了牛角尖。”
他无奈的摇头,拎着酒壶走过去。
“方小宝,晚饭也不吃,是四顾茶会听闲话听饱了?”
方多病沉默了半晌,低声问了一句,“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啊?”李莲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话?”
“你说我师父生性凉薄,以致师兄弟不和睦,是不是真的?”
“……真的。”
方多病抿唇,“那他会不会……”
后面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问不出来。
李莲花今日也听乔婉娩说了四顾茶会发生的事,他云淡风轻的接过方多病未完的话,“害你爹?”
方多病沉默了。
李莲花轻笑,“方小宝,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犯倔呢?我问你,你觉得你顾姐姐和小砚云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虽然顾姐姐性子冷了些,但她也只是外冷内热,看得出来他们师姐弟关系很好。”
“那不就是了,我再问你,你爹逼你娶公主,你娘断你财路,那你恨他们吗?”
方多病下意识反驳,“当然不会了……”
“你看,小砚云曾经也说过,他们虽然是师姐弟,可也是彼此的家人,李相夷和单孤刀也一样,不仅是师兄弟,也是家人,家人之间矛盾常有,但怎么会为了这点事,就伤害自己的家人呢?”
“……”
“采莲庄时,小砚云虽说伤了阿清,但他那是被人控制了,阿清为了怕他自责,便瞒着他,这便是家人。”
方多病眸光似乎松动了一些,李莲花勾唇,“你知道李相夷生前最喜欢的诗句是什么吗?”
方多病几乎不经大脑的吐出一句诗, “酒宁剩欠寻常债,剑不虚施细碎仇。”
“嗯,记性不错。”李莲花眼底掠过一丝欣慰,他望着天上明月,感叹道:“这世上不值得的事太多,值得的也就两三件,李相夷根本不屑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算计上。”
方多病释然了,他叹息道:“也是,我师傅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是我钻牛角尖了。”
李莲花轻笑,“想通了就好……”
方多病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看向李莲花,“你说,我师父会不会隐姓埋名的躲起来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元宝山庄突然出现的那个白衣大侠很奇怪。”
他思索着,“既然笛飞声还活着,说不定我师傅也……”
“等等等!”李莲花急了,他咳嗽了两声,“方小宝,你莫不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李相夷是什么人,他那么爱慕虚荣,好大喜功的人,怎么可能隐姓埋名十年躲起来,这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啊……”
方多病听着李莲花贬低自家师父,他撇嘴,“也是,我师傅才不会那么没出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另嫁他人。”
李莲花嘴角弧度僵硬了片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想通了就赶紧去吃饭,饿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看着方多病恢复正常的回到屋内吃饭,李莲花摇了摇头,对着明月独饮。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很轻,他头也不回的道:“阿清,你看今晚的月亮,似乎比以前的要好看。”
顾寒清走到他身侧,语气清冷,“心境不同,看见的景色自然也不同。”
她侧目看着神色轻松的李莲花,淡声问:“肖紫矜为了抹黑你,不禁做到此等地步,你当真就这么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