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一世从不受人要挟,见笛飞声挥刀砍去角丽谯痛心的闭眼,只听脚下传来咔嚓咔嚓巨响,整座山头都在震动,从石狮口中弹出几颗铜丸,笛飞声下意识的拿刀去砍,黑色的毒雾将两人围困。
笛飞声第一时间捂住了明瑶的口鼻用掌风驱散了毒雾,而他吸进去不少反应慢了半秒就被关进了铜墙铁壁中,墙壁内传出许多金属碰撞的声音,可在特制的金属墙面前这些都是徒劳。
“别白费力气了,哪怕你成了一具干尸也是我角丽谯的夫君。”
云彼丘心头一颤,从始至终他都知道这个女人不爱他,对自己好只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与宗政明珠等人一样,他不过是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为她给门主下毒,为她与四顾门反目,为她出谋划策伤害别人,可爱就是爱了,哪怕她为了自己放弃他的命,他还是无怨无悔的想成为她身边陪伴最久的人。
直到有天她说她与笛飞声反目,等好不容易将笛飞声抓来,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决不妥协,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过或许等他死了她就能正眼看自己的念头。
多可悲啊,她宁可要一具死尸也不会正眼看他,云彼丘眼中的光在一点点的变暗,他唾弃贪得无厌的自己,唾弃众叛亲离的自己,为了她失去一切的自己!
刹那间,两道强劲的剑气向墙壁斩去,机关墙不堪重负尽数崩塌,来者绕过机关从山后直接飞至山巅,但山有数百丈高,除了尊上的日促功法还能有…
又是你,李相夷!
尊上恢复武功护着那贱人,她显然大势已去,不…就算她得不到他们也别想善终!
角丽谯拉着云彼丘,“比丘,快开启山上全部机关,既然一个个都来送死那我就随了他们的愿!”
机关一破笛飞声立刻逃离桎梏,看到背上昏迷的女子李莲花说不出的心痛,他跑过去接过她紧紧抱在怀里,笛飞声却抵住他的肩膀语气急促道,“她伤重未愈,快用扬州慢救人,其他的交给我。”
染血的青衣,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李莲花指甲都掐进了肉中,他不敢想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
“…不哭。”
看来她与小花多多少少有些心灵感应的,方才还想着下一刻就看到了,只不过这真的是现实吗?
望着那张心心念念的脸明瑶有些分不清虚实,可不论真假她都见不得小花掉眼泪,女子气如游丝但还是努力的去擦拭他的眼泪,“过去了,没事。”
那么多的口子,怎么可能没事。
李莲花将脸贴在她的额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她的脸颊,他的手轻按在明瑶的丹田将内力传输给她,口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真想抱抱他啊,但她连抬根指头的力气也没有,若能平安度过此关她或许真的该学点防身之术,再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他。
笛飞声清算着新账旧账,他掐着角丽谯的脖颈将人提了起来,究竟从何时起这张面容会让他如此憎恨,“我不杀女人,但你是例外。”
“例…外”角丽谯绝望又眷恋的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那我们就一起死!”
说完她口吐飞针,笛飞声侧头闪过一掌将她击飞,一旁的云彼丘本能的扑了过去替她挨受一掌,两人双双倒在了新房中,他看着伤重的女子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即使……你不爱我,我也”
可惜,角丽谯不懂爱注定也学不会爱,最后一刻她都没有看这个舍命救自己的男人一眼,挣扎着爬到笛飞声脚边拉住他的衣摆,“尊上,阿谯错了,只要您愿意留我一命,阿谯愿意把消灭业火痋的方法告诉您。”
“用不着。母痋已毁,你们南胤人彻底死心吧。”方多病拿着空无一物的罗摩鼎丢到角丽谯面前,上头还占有点点血迹。
“你知道了!你们竟然都知道了!”
方多病很少有这么气到发抖的时候,但她如此对待师娘必得让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道自己合作多年的对象是冒牌货,而真正的表哥是她恨之入骨李莲花,这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好好受着吧。
“并非是我也不是单孤刀,真正的南胤后人其实就是你们一心迫害之人。”说完他还故意偏了下身子让她看到李莲花。
“少跟她废话。”
笛飞声很不耐烦,刚要解决她时云彼丘突然箍住角丽谯的脖颈一刀扎入她的心口,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死在一个从未从未放在眼里的男人手里,嫁衣被血染得红艳无比,她大口的吐血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