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轻抚着面容一副伤感模样,“所以我打算带你去见他,当着他的面伤你,他一定会有反应的。”
真是个疯子…
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没有第二个选择,角丽谯拖着她穿越地道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居所,许久不曾见光的明瑶闭了下眼睛,重重的镣铐将她的脚踝磨出血痕,但比起她这些日受的伤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空气中散发着血与硫磺的气味,看到同自己一样伤重的阿飞被泡在水中时她心中燃起的希望之光也破灭了,想也是…若能逃走他早就离开了,看来还是得另寻他法离开这鬼地方。
角丽谯一袭婚衣蹲在池边,温泉活血,笛飞声的伤口隐隐有化脓的趋势,她抚摸着笛飞声苍白的脸庞突然捏紧,“看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她扯过锁链将明瑶一把拽到地上,虽然只听到一声闷哼但笛飞声依旧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看到曾经亲切招待过自己的女子如今奄奄一息的倒在面前,笛飞声甚至忘记被挑断手脚的事实冲向欣赏成果的角丽谯。
可锁链束缚着他的行动,在距离角丽谯仅差五公分时笛飞声再不能前行一步,即便武功被废但骨子里依旧桀骜的他严词命令道,“放了她!”
角丽谯嘴角向下垮去最后凝结成一个苦涩的笑容,她指着地上生死不明的女子悲愤咆哮,“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却是因为一个外人!还说你不是爱她!”
“你,不配。”他的眼神如同一头受伤蛰伏的猛兽,看的角丽谯又爱又恨,知不知道…她多么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为自己这么生气一次。
“我不配?呵。”角丽谯摇晃着站了起来,一脚踩在女子后背的伤口,“那她就配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恨不得把整座江山捧到你的手上,可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李相夷的妻子了,可你宁愿做她没有血缘的哥哥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
笛飞声眼角的青筋抽动,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女人,更是从未如此后悔留下一个祸害,“憎你,只因你面目可憎,无关他人。”
“好啊,好啊。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她开脱,是因为怕我伤害她吗?”角丽谯扯住她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的面容,“谁让我这么爱你呢,既然你喜欢那明日你我大婚我会当着你的面换上她的脸,你可要好好的,看一辈子!”
角丽谯泄愤的割开明瑶的手腕浸入温泉中,她就是要他亲眼看着她在面前受折磨,就是要他体会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女人癫狂的笑着离开房间,笛飞声又试着挣脱了锁链几次,可是筋脉被挑形如废人的他依旧无法撼动分毫,他蹙眉紧张的看着毫无声息的女子,说好不再将她扯进这件事里,李相夷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哪怕以天为被地为床,她都已经好久没有在温暖的地方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可是脑海里总有个声音在吵她,说什么不醒来会死,又不是在走卖火柴的小女孩剧情…
「温暖的是天堂,疼痛才是现实。」
明瑶费力的睁开眼睛,双瞳有些涣散的她迷茫的看着笛飞声的脸,原来是他在跟自己说话…
可腕上的痛感太过强烈明瑶咬牙将手抽离了温泉,小半池子的水都已经染上了粉色,再晚一点怕是真的要失血休克了。
明瑶用手肘抵着地面艰难的爬坐起来,当发现四下只有受伤的笛飞声时求生欲重新燃起,因为扬州慢的关系,这么久以来每当她濒临崩溃,恨不得一死了之时他的内力都在为她疗愈身体,他温暖的力量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她不能就这么认命。
明瑶拔下发簪同时按动顶端机关倒出藏在空心簪体中的细针,小宝说过这种三簧锁十分好解,只需要插入锁眼找准位置施加压力,找到栓的位置就可以解开。
咔哒。
沉重的枷锁落地,明瑶以最快的速度扯下一段布料将伤口包扎,等到脚链解除后她拖着残躯向笛飞声挪了过去,冻伤的脚以及身上的伤口一触碰到水便传来火辣辣的疼,但她没有退缩。
她不想成为角丽谯威胁小花的筹码,也不忍心看到阿飞变成这副样子,为了解锁明瑶不得不伸长手臂,失血带来的眩晕让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所以女子加快了动作,最后终于解放了他的一条手臂。
笛飞声看着明瑶血流不止还一声不吭的为自己解除镣铐心中不是滋味,自诩强大的自己一次次在角丽谯身上栽了跟头,害了自己害了别人,而非亲非故的她为什么还要做到如此地步,这么做…值得吗?
笛飞声的身体对她而言过重了些,想要把人背出这间屋子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显然他也很清楚这点,所以离开温泉以后便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