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附近三城的百姓都涌入城中,再过一炷香就要闹上来了。”
若不是事态紧急,手下也不愿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下闯进来,可是百姓的愤怒实在难以平息,已经有好几个劝阻的同僚都被打伤了。
“三城?!我不是已经下令撤回破刃榜了吗?”纪汉佛拍案而起,此刻他终于相信是有人在背地里挑起民愤了。
乔婉娩转身对那位手下道,“传四顾门门主谕令,撤销江湖中所有对李神医夫妇的通缉,全力揪出潜藏在四顾门中的奸细,从今往后四顾门与万圣道就此决裂。”
“是!!”手下立刻去办,却无意撞到了双目赤红狼狈走来的肖紫衿,但此刻谕令在乔姑娘手中,他已无需再对他行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婉娩!你当真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若她真不念旧情,那些他与万圣道往来的信笺早就出现在这案台上了。
罢了,再也回不去了。
乔婉娩看到肖紫衿这幅样子未动声色,只是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紫衿,我很后悔,悔不该纵你做这个四顾门门主,这门主令挂在你腰间是四顾门的折辱。”
“婉娩!”
乔婉娩决然离开,石水紧跟其后,“走吧,安抚民心要紧。”
纪汉佛与白江鹑路过肖紫衿时失望的重叹一声,随后一并下山安抚群众的愤怒去了。
与此同时,由血婆带领一众角丽谯的手下围聚在金鸳盟密室外,而在密室内躺着的是他们的盟主笛飞声,因为雪公的事情血婆一直对他怀恨于心,只待圣女一声令下便带人冲进去。
幽暗的石壁内只有烛光散发着点点光晕,无心槐的毒烟充斥在这铜墙铁壁的房间里,事先服用过解药的角丽谯惴惴不安的坐在笛飞声床侧。
尊上回是回来了,可心是否还系在那个女人身上,光是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李相夷护她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她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但无论如何尊上都是她的,只要有一点端倪她就挑断他的手脚绑在这里,哪怕留不住心也要把人留住。
笛飞声转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金鸳盟的密室中,他心下一沉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角丽谯的所为,自己在她身上可是摔了一个不小的跟头,既然她将自己带了回来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彻查南胤人的动向。
笛飞声不动声色撑坐起来,故作眩晕的摇了摇头,角丽谯见他醒了忙不迭说道,“尊上,您醒了……”
她红色的眼尾微微颤抖,显然是亏心的表现,笛飞声捏起她的下巴打量道,“你怕我?”
角丽谯慌张跪下,一下就漏了马脚,“尊上,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您一定要原谅我——”
笛飞声心中冷笑,面上却毫无反应,“原谅?你为本座护法十年何罪之有?”
看角丽谯一怔,笛飞声不甚在意道,“莫非你说的是昨日本座从玉城强行出关,险些走火入魔之事?玉红烛怎么办事的,连个护法都做不好,平白惊扰本座!”
难不成是无心槐计量下多了,尊上的记忆产生了偏颇,不行,她得再试探一番。
“尊上,你的意思是你昨日刚刚从玉城出关?”
笛飞声侧目反问,“难道不是?”
角丽谯喜不自胜,可面上还是一副忧心神态,“尊上恕罪,属下当时不在,不知发生何事?”
笛飞声皱眉道,“本座只记得外面吵吵闹闹,像是还有百川院的人,害本座不得不中断修行以至功力反噬,后来你们来了,本座才放心神虚入定。”
她知道他从不屑撒谎骗人,于是彻底松了口气,“尊上,您知道吗,近来江湖中传出您失散多年的妹妹的下落,不知需不需要阿谯…”
“妹妹?”笛飞声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女人心思歹毒残忍至极,如今他已知晓十二护法皆死于她手,又怎会露出端倪让她去迫害。
“我没有妹妹。本座闭关十年,许久不曾就到那么多人,躲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只要尊上忘记那个女人比什么都好,角丽谯向后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跪拜在他的面前,笛飞声扫了一眼记下这些人的面貌,这些人都是角丽谯的爪牙,他迟早都会拔干净了。
但也因为刚刚解毒,笛飞声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角丽谯忙凑了过去,“尊上可有不适?”
“到底是强行出关,头有些疼。”说罢,笛飞声闷哼了一声。
角丽谯担忧的上前帮他揉揉,“让属下来服侍尊上吧。”
笛飞声罕见的没有推开,角丽谯心中大喜,更加卖力的服侍。
“这十年,辛苦你了。”过了一会,笛飞声握住她的手半笑不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