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香灰的味道很淡却与那半根在尸首上拿到的香十分相似,是巧合吗?
方多病因为刚才李莲花帮了外人早憋了一肚子火,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想不到你鼻子还挺灵的,阿瑶姐姐还不知道吧,芷榆姑娘是金满堂的义女,年方二八,是个美人。”
李莲花瞪了一眼方多病,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不是。
李莲花摸了摸鼻梁,完全不慌的说,“喔?想不到方少侠记得那么牢靠,也不知公主知道了可否会怪罪啊?”
“死莲花,你休要胡说!”
拿人七寸说事,他当初就不该把自己与公主有婚约的事情告诉他!
话说这个香味…她是不是在哪里闻到过,并非是刚才他们说的芷榆姑娘,而是从采莲庄那棵柳树下挖出的尸体!
“这个香很特别吗?我想问它常不常见?”明瑶好奇的问。
苏小慵分了一点放在油纸上折了起来,“不好说,得等我爷爷看了才知道。”
方多病疑惑,“你爷爷?”
明瑶看了李莲花一眼,遭,好像忘记跟方多病说“关河梦”的真实身份了,李莲花无所谓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眨眨眼点了下头,仿佛再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不碍事的。
“你们还没告诉他啊?”苏小慵问。
“这不是方刑探擅长查案嘛,他自个儿能看出来。”李莲花侧眸,“是吧方多病?”
“是啊!”你个死莲花,别以为给他戴高帽这事儿就能揭过去了。
李莲花打发走两人,“行了,那就去查查芷榆姑娘吧。”
可能是多闻了点香的味道,他们的说话声好像离她越来越远,明瑶捏了捏眉心跌坐回位上。
“阿瑶,你怎么了?”
缓了两秒李莲花的声音才穿到她的耳朵里,明瑶真是对自个儿的身体欲哭无泪了,一点香灰尚且如此,若是下次碰上有人点迷烟她铁定第一个中招,活脱脱一人形测试仪啊。
“香灰味道有点冲,我坐一会就好了。”
李莲花扶着摇摇晃晃的女子,“方小宝,把香灰拿远点。”
“哦哦!”方多病赶紧把香拿远,“让李莲花照顾你吧,我去就行。”
“还有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真是的,这姑娘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情形呢。
“你!”苏小慵指着他鼻子,“说话客气点!”
算了,她才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李夫人,你好好休息吧,查案的事我会帮忙的。”
方多病与苏小慵相继离场,李莲花扶着明瑶坐回床边,“那味道我在那具采莲庄发现的尸体上闻到过,顺着线索找或许能发现十年前的线索,错过的话证据可能会被凶手销毁的。”
李莲花那日为了他师兄的事情喝的酩酊大醉,还引起碧茶毒发,真相对他而言一定极为重要,这个坎不跨过去必然会成为他的心结。
明瑶抓着他的衣袖神情分外迫切,“所以你去吧,这事关解毒,我们也必须尽快找到泊蓝人头才行啊。”
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想着他的身体,十年前李相夷就已经死了,活着的李莲花也本该迎接他的死亡,可如今他想活下去的一切原由都是她!
“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更加重要。”李莲花掖着被子,过了良久才吐出一句。
明瑶轻抚他的侧脸,“我知道啊,可我不想看到心爱之人活在他人的算计之中,十年前你深受其害,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更应将那些罪孽之人绳之以法。”
当李莲花说起自己曾在东海之畔漂泊三年,种着萝卜,用仅剩的内力救人换钱,为了生存一点一点被磨平意气时她心有多痛。
李莲花是凡人不是神明,他可以有爱恨悲欢,凭什么别人在他身上犯下的错,一句“我错了”就能全部抹消。
“所以听话。”明瑶捏了捏他的脸,“不许愁眉苦脸,也不许耍性子。”
借着她抚平眉头的间隙,李莲花低头含住了她微启的唇瓣,女子伸出白皙的手臂搭在他的颈上,要不是因为她实在来不及换气了,他绝不可能这么快停下。
李莲花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眼神缠绵,“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明瑶哪里还有脑子去想别的,她恬静的依偎在他怀中,染上红晕的双颊如春日桃花,曾以为过了十年他早已能看淡世俗,现在却连女子近她三分都要提防,更无法想象若自己殒命她改嫁他人的场景。
……
当李莲花赶去时,正好遇上乔装成仆从的芷榆,也由此得知金满堂指缝里的血实则是被迫成为药人的芷榆姑娘的,推翻了最初芷榆杀人的推断。
本以为此案终于有点眉目,却不曾想半道杀出个宗政明珠来,他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丢出一本百川院刑探的录用名单,声称方多病是个西贝货还把人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