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认真点头,丝毫不敢大意,“好,知道了,我都记下了。”
阿栀笑了下,“没事的。”
翠翠眼里一喜,她就知道阿栀唬她哒!
翠翠刚要松口气,就听阿栀温柔地说,“习惯就好。”
翠翠,“……”
小眼睛啪嗒啪嗒流泪。 。A 。
送走朝慕后,阿栀没休息,直接跟陈成去下一个庄子,东郊这个庄子最迟明天就会有新的管事来接手。
三条腿的蟾蜍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管事到处就是,只要月钱给足了,哪里招不到厉害的管事,而且如果对方做的不好可以直接替换,半分情面都不用讲,少去了很多人情上的牵扯。
果然不出陈成所料,等阿栀到下一个庄子上的时候,对方早已做好准备——
直接把门关上谢绝有人上门。
陈成,“……”有意思啊。
东郊这一片的庄子油水都比较肥,齐石磊便把它们全部交给自己亲信来管理。
这个庄子的管事姓周,阿栀翻看账本,想起了齐石磊的夫人周娘子,这周管事正是周娘子的哥哥。
周管事可能是来不及做出假账本应付阿栀,便想出了最笨又最有用的方法,把门关上不让阿栀进来!
看她还怎么查账!
门口看门的一问三不知,而阿栀她们又进不来,最后只能先去别的庄子上,这样就给他拖延出不少做账的时间。
可惜啊。
阿栀前脚刚到,后脚京兆尹府的衙役们就跟着来了,他们还顺带着带来了三位账房。
“阿栀姑娘是吧,我是他们的领队,姓齐。”齐衙役抱着刀跟阿栀行礼。
阿栀回了一礼,抬眸看向他带来的一队人马,约摸有十二人左右,“郡主的意思?”
齐衙役不能说太多,只道:“上面的意思,说郡主刚回京,这些事情不该劳她费心费神。”
阿栀懂了,不是二长公主朝阳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有可能是心疼朝慕年纪小被府里刁奴欺瞒,如果是后者,那必然是维护皇家脸面。
福佳郡主罚个下人都闹到京兆尹府去了,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外头人该怎么非议皇室?
阿栀看了眼,猜测这三位账房估摸着都是上面派来的。
齐石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面丝毫没有过问的态度。
如今她们前脚把人送去京兆尹府,后脚一顿午饭的时间就惊动了上面,可见皇室对朝慕的态度暧昧模糊,一时间让人摸不住那位究竟是什么想法。
阿栀不去揣摩高位者的态度,但她很会利用手上已有的东西。
她面朝紧闭的庄子大门,双手端着微微一笑,轻启唇瓣,声音轻缓,“砸。”
关门了,那她就砸进去!
周管事就躲在门后面听动静呢,身边随从跟他一起猫着腰听。
“好像没动静了?”周管事看不见外面的场景,只能靠耳朵听。
刚才还有模糊的说话声,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莫不是要走了吧!
随从也这般想,目露惊喜,“可能是见不到您直接走了。”
“那也该有个马车的响声啊。”周管事纳闷。
两人对视一眼,提起衣服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往前挪,准备再凑近点听听。
结果人还没靠近门呢,就听见一个男的高声道:“砸!”
周管事,“啥??!!”
周管事双手拎着衣摆傻眼了,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厚实的大门被人撞开,两扇门板在午后寒风中摇摇欲坠。
“……”
京兆尹府好像不是头回干上门的“勾当”了,连撞门的木桩都让人用牛车拉了过来,装备相当齐全。
同时枷锁镣铐更不用说,自然是都带上了,这边拿了人那边就能铐住,完全不用阿栀操心,效率自然不用说。
短短一个下午,阿栀跟齐衙役砸了五个门,抓走了至少三个管事,其中就有齐管事的大儿子。
他当时还很嚣张,说我的账根本没问题,经得住查!随便查!敞开了查!
结果等三位账房看完后他就傻眼了,他自以为完美无缺的假账在真大师面前到处都是漏洞。
三位账房里还有一位心善的,看齐老大这么可怜,怜惜了一把,手把手教齐老大庄子上的账房应该怎么做出更完美的假账。
那账房一边受益匪浅,一边被铐上手铐。衙役问他,“学会了吧?”
他还点头,高兴地说,“这次是真学了不少。”
衙役也高兴,“是吧,那你就带着你学的这些一辈子留在我们牢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