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栀面无表情八风不动。
赚钱嘛,不丢人。何况她给的是黄金,黄金啊!
阿栀也不想接这活,但小甜糕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她很难拒绝。
跟翠翠比起来,阿栀还是有点看账基础的,可惜她学的也不精。
不过勤能补拙。
一连看了两天的账,阿栀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比如她能看出假账本里有纰漏,有几笔数字对不上,如果不是慢慢看认真看,还真瞧不出来。
但也仅限能看出来。
朝慕晚上洗漱后身着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柔顺的乌黑长发披散身后,随意用一根粉色发带在腰后束了几圈。橘黄油灯下,温婉清秀的像朵能掐出水的小白花。
“阿栀,快些快些,又不是第一次上我床了,怎么越发慢吞啦。”朝慕不满,伸手轻轻拍着面前的空床催促她。
阿栀,“……”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她是那种爬床的丫鬟一样!
她上朝慕的床是有正事的好吗!
朝慕抱着擦干净的书,脱了鞋爬上去,“我去多加了几个炭盆,今日夜里又冷了些。”
她是怕朝慕冻着。
如今屋里暖呼呼的,厚实的床帐落下后,穿着棉中衣抱着暖炉坐在床上丝毫不觉得冷。
自从那□□慕说要教阿栀查账后,白天教学晚上考试。
现在就又到了她检验阿栀学习成果的时候。
“祖母说,学习要有积极性,”两人盘腿面对面坐着,朝慕从被窝里掏出一个棋罐大小的罐子,揭开盖子放在两人中间,里面是金灿灿的金瓜子,“阿栀你看这个如何?”
阿栀腰背瞬间挺直,表示,“郡主放心,积极性已经拉满了。”
朝慕捏了一颗金瓜子,“答对一个问题,给一颗。”
阿栀毫不犹豫,“好。”
“答错扣两颗哦~”
“……”
朝慕拿过账本,先从庄子管事的姓名开始考,随后考他们负责的庄子,庄子大小以及每年收益,近两年的盈亏情况如何。
阿栀基本对答如流,可见是真的花心思背了。
这两天只要不是睡觉,阿栀就在看账本。
她合理怀疑小甜糕是自己背书背的头疼,所以见不得她悠闲也逼着她背书。
这个黑心肝的,……小金糕!
一罐子金瓜子给出一大半了,阿栀的脸蛋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甚至已经动手扒拉面前的金瓜子了。
赚了赚了,赚大发了。
朝慕捻着金瓜子,缓慢眨巴眼睛,慢悠悠问,“阿栀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阿栀矜持了一下,“大多数都知道。”
“哦~”朝慕来了兴趣,眼睛微微眯起来,“那我问问阿栀别的如何?”
阿栀身体本能地警惕起来,但心里已经开始膨胀得意,以至于脱口而出,眼睛含光,“郡主且问。”
看她怎么把那一罐子金瓜子都赢过来!
朝慕想了想,“齐管家叫什么?”
“齐石磊。”简单~
“齐管家今年多大?”
“43岁。”太简单了~~
阿栀一手伸四一手伸三。
“我生辰何时?”
阿栀张开嘴,伸出手,然后顿住。
气氛忽然间沉默下来,“……”
她这个真不知道,只知道小郡主今年十四。
朝慕开始哼哼了,“连齐石磊的年龄都知道,却不知道你家郡主的生辰是何时。”
她边鼓着脸颊哼唧,边恨恨地从阿栀面前重重地捡走两颗金瓜子,顺便软软地瞪了她一眼。
阿栀心虚,低头不敢吭声。
朝慕又问,“我不爱吃什么蔬菜?”
阿栀,“……”
阿栀再次沉默。这个她没注意,印象里小甜糕不挑食,什么都吃啊。
她已经不太敢看小甜糕的脸色。
大意了,谁能知道她考这些私人喜好!
朝慕撅嘴,幽幽开口,“阿栀呀阿栀。”
她明明喊的是名字,但听在阿栀耳朵里就自动转化成,“阿栀啊阿栀,你、完、了!”
阿栀眼皮一哆嗦,见朝慕又要捏自己的金瓜子,不知道是出于护金子心切,还是真怕小郡主生气,阿栀下意识往前一扑,倾身伸手一把握住朝慕捡瓜子的手。
阿栀难得苦下脸,“郡主问个稍微,简单点的呢?能找到答案的那种。”
她握着小郡主的手,认真表示,“日常点的,我肯定知道。”
给她个机会证明自己。
“日常的?”朝慕视线从自己被人握住的手,缓慢上移,落在阿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