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现了新的情况?”
于向东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据校长说,是学校的老师,叫蒋英。”
两名警察站在洗手间门口,门框上拉着警戒线,陈方和几名痕检员全副武装,穿着白色防护服,在洗手间内来回勘察,收集证物。
姜兮明和江微只能在门口朝里面张望,“方啊,什么情况?透露一点。”
陈方刚刚将收集好的证物装进勘查箱,头都没抬,说:“等着!马上就完了。”
姜兮明和江微闻言,只好和于向东一样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陈方朝他们招呼:“行了,你们进来吧。”
尸体仰躺在水磨石地面,旁边散落着化妆品,手包,还有撒出来的纸巾。女人双眼圆睁,头发凌乱,血红的嘴唇大张,似乎在呼救,身上的白色棉质衬衣已经被血浸透成鲜红色,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就是衣服原本的颜色。
女人一样被割掉了耳朵,身上满是刀伤,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刀伤非常凌乱,并且刀刀致命。
陈方说:“估计遇害是在昨天晚上,死因依旧是割喉,失血性休克,但这次凶手似乎非常激动,在身上连刺了多刀。”
姜兮明说:“奇怪,他没把受害人绑起来。”
“你看凶手这次的手法也不一样,我估计他是从身后控制住受害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刀割喉,割完后又在身上留下多处刀伤,最后再割走受害人的耳朵。”
“没有折磨受害人,就是奔着要命来的。”
“没错!”
姜兮明摩挲着下巴,眉头紧皱,思索片刻,转向江微。
“你怎么看?江博士。”
江微竖起食指,“。”
“什么?”
“他在发泄什么?发泄愤怒。”
于向东嘀咕一句,“真变态,杀了人还不满意,还要发泄。”
“从凶手的心理分析,他把自己投射在王欣欣身上,他本不该杀掉王欣欣,但是王欣欣看到了他的脸,他不得不除掉。杀掉曾经弱小的自己,让他更加愧疚,越是愧疚,他就越是愤怒,越是愤怒,他就越是需要发泄。”
姜兮明说,“嗯,有点道理。”
江微说:“这其实也是我们的机会,凶手越是情绪激动,他留下的破绽就会越多。”
陈方嘿一声,说:“真被你说中了,受害者身上确实出现了之前没有的痕迹。”
“是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看这里。”陈方把受害者的头发拨开,翻出衣领,观察衣领内侧,似乎有一道非常细微的暗红色擦痕,一眼看过去会以为是蹭到的血迹,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道痕迹的颜色比血痕要深一些,沾在纯棉衣物上的质感也要比血迹更加粗粝一些。
“这是什么?”姜兮明问。
陈方说,“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摸上去像是某些粘合剂之类的,又有点像油漆,具体成分要等回去化验再说。”
姜兮明说:“如果是油漆的话,那凶手极有可能是从事油漆相关的工作的。”
陈方说,“说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查起来就很麻烦了。”
“附近有没有监控?”
于向东摇摇头,说,“蒋英是周五晚上遇害的,学校当时已经全都下班了,教学楼除了老师办公室都会断电,部分监控会下线。另外,估计她是在加班的时候来到洗手间,被蹲守在这里的凶手杀害的,周围没有目击者,尸体是保安大爷在第二天巡校的时候发现的,初步估计凶手是从紧邻着马路的窗户翻进来的,所以目前正在调取校外路面的情况。”
“行,让他们尽快。”
勘查完现场,陈方招呼身边的小法医,把尸体装进尸袋,运回鉴定中心,法医和痕检收拾好物品先离开了。
江微说,“你说凶手是不是有被家长体罚过的阴影?”
“为什么这么说?”
江微说,“第一个受害者曹金美没结婚,离婚,无子。第二个受害者黄倩结婚,但是与老公关系不好,也没孩子。他们两个人总结起来的共同点是:强势、婚姻不幸、但个人事业发展得非常好。通常如果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极有可能是个单亲家庭,被强势的母亲所支配,造就孩子自卑、敏感、内向的性格。如果凶手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那他极有可能对年长的强势女性怀有怨恨,曹金美和黄倩正是这样的类型。”
姜兮明说,“你是说现在这个受害者蒋英也有可能是属于这种强势、婚姻不幸的女性。”
“对。”
姜兮明笑了,“你还真是王教授的学生,跟王教授当初说的话一模一样。”
江微颇为意外,“老师也说凶手是单亲家庭,受过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