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团团噎了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明姒的话。她有些心虚。因为她并没有把自己梦里的全部都告诉阿姒。
比如梦里的她其实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封印住了恶身，比如梦里的她在长大后的封印恶身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的，比如梦里的她好像隐瞒了大家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梦里的她……其实到完全沉睡前，都还没有学会大哭和大笑。
可是现在的团团不一样了。
宁团团皱着眉，小脑袋第一次高速运转着，想要看清那迷雾之下的所有真相。
团团现在会大哭，而且很爱哭，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哭包。团团现在也会大笑，而且很喜欢笑。
现在的团团，情绪很丰富，团团不会掩盖住自己真实的想法。
可是梦里的她不一样，梦里的她一直在掩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也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边，会稍稍有感情的流露。可是在大哭和大笑这一方面，梦里的她其实是一直都不会的。
宁团团感觉自己脑子很混乱，她扶着自己的小脑袋，像可达鸭一样左右摇晃着，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借此再想到什么。
明姒原本也在皱着眉思考，结果就看到了小崽子这幅蠢萌蠢萌的样子，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好啦，”他伸手拉开宁团团的两只小手，柔声安慰道：“团团不要多想了，如果真的想不起来，那便想不起来罢了。总归都是你。”
可是他真的觉得团团想不起来是一件好事吗？
明姒嘴角上扬的弧度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眼里的光却稍稍黯淡了不少。
阿姊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在某些程度上，她却是一个比谁都要心狠的人。这点，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只要是阿姊，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喜欢的。
如今看到团团这样子，明姒心里大概就清了。当年的事情很有可能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般简单，阿姊定是在暗地里谋划了一些什么，只是那些谋划，风险太大，阿姊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阿姊想到了很多，甚至都猜到了傅牧南之后会做的一切，所以她应该是提前做了一些什么，所以现在的团团才想不起来那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第490章 和阿姊还是不同
想到这，明姒的笑容有些苦涩，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阿姒，莫要想多，想多了容易变成小老头。”
不自觉中，原本安慰着宁团团的明姒此时眉头却微微皱起，他还陷在自己的沉思中，却突然感觉到一只微凉的小手抚上了自己的眉间，同时伴随着宁团团身上的奶香味。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明姒猛地睁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宁团团。
“阿、阿姊？”
明姒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震惊，以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
“阿姊，是你回来了吗？”
明姒小心翼翼地看着宁团团，却不敢伸出手去拥抱她，只是贪婪地看着宁团团。明明这个小崽子他其实已经看了很多遍，只是明姒觉得自己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阿姊……”
明姒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像极了多少年前，在自家阿姊怀里肆意撒娇的小孩。
宁团团怔怔地看着明姒，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但又很快清明了过来。她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的阿姒为什么一副想要哭的模样。
“阿姒，你怎么了呀？”
小姑娘伸出小手，给明姒擦着他眼角的泪，语气充满了好奇。
明姒浑身一僵，眼里本来亮起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浑身僵硬，有些难以接受。
“阿……”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唤一声“阿姊”，可是他的眼睛，他的心清清楚楚地告诉着他，眼前的小人儿，是团团，并不是他的阿姊。
至少，现在还不是他的阿姊。
满心的希望在下一瞬间被落空，明姒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刚刚团团……好像又说了不得了的话哦。”
宁团团皱了皱小眉头，小声嘀咕。
上次陪着昭昭的时候也是，团团好像那个时候也说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了，可是团团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明姒此时还陷在极大的落空中，所以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宁团团的这句话。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没有听到这句话，所以导致他又晚了许久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不过宁团团心很大，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一向不爱多去想，所以也就很快忘了这一件小事了。
“不过阿姒，那个恶身，现在就是那个王婉若吗？”
小姑娘好奇的声音拉回了明姒飘远的思绪，他整了整自己的情感，耐心地回答着小姑娘的话，把在她不在的时候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