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福妻(289)

锦葵皱眉,有点不解这少年帝王怎会突然问出这般话,可她觉着她同汪淮的关系没什么可避讳的,犹豫半晌道:“他生了病,借住在我家,那个时候相识的。”

刻意模糊了时间同地点,锦葵知道这少年对汪淮的敌意极大,便没有说的那般明白。

可谢瑖仍是十分好奇的模样,看着锦葵望向他略带防备的眼神,抿唇一笑,觉得有几分新奇。

他自出生,便被泰和帝封为了太子,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这样无视他,平静地对待他,甚至眼中明晃晃写着防备,毫不掩饰。

谢瑖忽然有些理解汪淮的心情。

眼前这女人同汪淮相处的时候应当也是如此,不遮不掩,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他们这些心思重的人不必猜忌,不必防备,不必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地琢磨,这身边人是不是心怀恶意,是不是虚与委蛇、假情假意。

同她相处的这半个时辰,谢瑖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他们这些所谓的聪明人,就是太善于揣摩人心,又勇于挑战人性,可最后大多都输得惨烈。

放在石桌之上的手指轻轻拈了拈,谢瑖心情十分不错,同锦葵相处的这一会儿让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其实他知道谢珩根本没有叛乱之心,即便他在民间声名鼎沸,可谢珩到底身怀异族血统,只这一点他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染指江山。

可为何自己就是容不下他?

谢瑖看着锦葵的脸一笑。

自古皇帝专权,虽有稳固朝堂的一部分原因,可极大多数也是为了人之欲望同野心。飞龙在天,他乃九五之尊,自该傲睨万物,唯吾独尊。

民间百姓不知帝王之名,却为谢珩建庙立堂,这便是谢珩不得不死的原因。

第237章 第236章面具

想明白了这件事,谢瑖只觉整个人都通透不少。

他前些日子想得偏了,又何苦烦恼该给谢珩安上什么罪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他谢珩又能说些什么?

先帝遗诏虽可让他摆脱一个凶残嗜兄的罪名,可那又如何?嫁祸于人,君子不为也。

一代帝王,有这点子污点又算什么?

谢瑖站起身,心情颇好地看了看锦葵,他朗声道:“朕倒是有些明白,汪淮为何对你情有独钟了。”

这女人不骄不躁,不疾不徐,只坐在那里便能让他们这种日日处心积虑之人放松心境。

见锦葵抬眸,睁着一双圆眼,疑惑地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几分莫名的困惑和庆幸,那一副高兴他总算要离开的模样,让谢瑖轻笑出声。

看了锦葵一眼,谢瑖转身离开,他要去处理谢珩之事。

先帝遗诏虽然丢失,可既然他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那这先帝遗诏的作用便不是很大了。他为今要紧之事,乃是要找出自己身边的背叛者。

否则日后还恐再生祸患。

处理好谢珩之事,晚间谢瑖去了皇后寝宫,岳汝婷如今已有身孕,且月份不小,过三两月,他便可以迎来自己的长子亦或是长女。

“小心。”

谢瑖刚进殿,便见岳汝婷踉跄着站起身,他急忙上前搀扶,待见岳汝婷站稳,才面带愠色地冲着周围宫人道:“怎么做事的?”

待宫人跪了一地求饶,岳汝婷才拍拍谢珩的手,柔声解释:“是我不让她们上前的,天气热,我心里厌烦。”

她最近日日做梦,反复见到一个梳着牛角髻的小女娃递给她一把鲜花。她听闻过要生产的妇人有些会做胎梦,可她这梦多半预示着这胎是公主身。

双手紧紧扣住谢瑖手臂,岳汝婷心中惶恐。

听闻今日谢瑖会留宿陪她的时候,身边宫女纷纷道喜,直言她得圣上疼宠,但岳汝婷看着谢瑖身影,心中却有几分迟疑。

可谢瑖朝她走来的时候,岳汝婷仍本能地展颜浅笑,眸中的冷清消失得无影无踪。

“圣上先歇息,臣妾想要把那半章帖临完。”

谢瑖闻言本想点头,可转念想到今日见锦葵时,他忽然觉得自己不通情爱一事,便难得有些兴致想同岳汝婷温存一二。

他上前扶着岳汝婷日渐丰盈的腰肢,温柔出声:“朕同你一起。”

没能察觉她的僵硬,谢瑖翻开书案上岳汝婷写的小篆,颇为赞赏道:“好字。”

这字迹于女子来说着实不错,虽不够苍劲有力,但形神俱备,已是十分难得。

“荆州岳氏果真教女有方。”

听闻谢瑖提起荆州岳氏,岳汝婷垂首不语,眼中是险些没有来得及遮挡的阴翳。

前些日子她收到来信,荆州要派人入京,说是为了照顾已有身孕的她,可岳汝婷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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