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会同那个小贱人道歉的,她害了我的雅丹还不够,还想要……”
席大夫人一巴掌扇在了席琇莹脸上,席光赫上前阻挡,呵斥自己的发妻。
“是我的错,当年是我一意孤行,没有逼着你打掉那贼人孽种,如今被人捏住把柄,惹得我席府祸事不断。”
席德庸轻叹出声,席府一众没有什么反应,席琇莹面色一变,转头看向锦玉茗。
锦玉茗心下惊惶,转头道:“娘,外祖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琇莹转过头不看女儿,哽咽着对席德庸道:“让我去给那个小贱人道歉,绝无可能。让我自请下堂的事情父亲也不用再提,若是觉得我拖累了席家,女儿一死便是。”
“这些年,我怕有人记得当年的事,从不出现在人前,便是我的三个儿女,我也有意疏远,为的就是将来那事情暴露出来,席家同我的儿女可以脱身开来。”
“我知我当年做错了事,可是父亲你没有错吗?大哥同二哥没有错吗?”
“若不是父亲贪功,怎会让我与那人定亲?若不是大哥二哥想要巴结那人,又怎么会带着我屡次同那人私下见面?若不是哥哥们有意隐瞒,我又怎会未婚先……”
“这样说姑母倒是无辜了。”
席书意轻启薄唇,她着实听不下去了。她姑母这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担过任何责任。她不想也不愿,便是生活处处不尽人意,也同她无关,都是别人的错处。
锦葵并不是多么残暴之人,事到如今,她认个错,让那汪淮消了气。只要他们席府姿态放得低,这事也不是揭不过去。
可她姑母如今在做什么,她想拖着席府同她一起死。
“是啊,妹妹多无辜,是父亲让你不知廉耻,同人未婚厮混,珠胎暗结。是你两个哥哥教你,明知那人乃逆子贼臣,还执意生下孽种。”
“也是父亲逼着你,身怀贼子后嗣,嫁给那新科状元。是我们大家逼着你,让你丢尽了席府的人,让你拖累了席府一辈子!”
“若不是你,我清妍书意便是皇室皇子也可嫁得,若不是你,席家何须处处小心,韬光养晦?若不是你,我相公同小叔,又怎么会一辈子不得奋进?若不是你,席家需要在官场上一退再退?”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同那乱臣贼子,情意相投,忠心不悔。那当年你又何苦回来苦苦哀求父亲?你带着肚里孩儿,下去同那人做一对鬼夫妻,继续恩恩爱爱,岂不美哉?”
“说一千道一万,你便是自私,你让整个席府帮你背负这巨大的隐患,自己却龟缩在那狗屁佛堂。”
“你日日烧香拜佛,求的是什么?”
“你这等人……”
“够了。”
席光赫拍案而起,阻止了席大夫人的话。
席大夫人说得痛快了,可锦玉茗同锦雅丹,两人面无血色后背冷汗淋漓,俱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锦玉茗瘫软在地。
乱臣贼子、珠胎暗结、厮混、孽种。
说得是她?
第101章 第100章暴毙
席德庸听见席琇莹的话,一只手突然紧紧抓向心口,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忽然一阵抽搐,众人被这景象吓了一跳。席大夫人上前搀扶席德庸,席光赫让管家去喊大夫,无人理会席琇莹母女。
席琇莹倒在地上,面上都是泪水,她这一生,也只是踏错了一步,怎得就变成如此境地了?她曾是京中最为耀眼的贵女之一,当年她所到之处,所有未出阁女子都会以她为榜样,学习她的一举一动,穿衣装扮、姿态语气。
而京中优秀男儿钟情于她,非她不娶的人又有多少?
她怎得最后竟嫁给了那样一个,蝇营狗苟,急功近利的小人?
锦雅丹看着一蹶不振的母亲同瘫软在地的锦玉茗,自己也是十分茫然,她以为母亲不管她们,是因为母亲心中没有自己,谁知还有那样一段隐情。
她才华横溢的姐姐,竟然是身份不明的……
大夫过来之后,被席大夫人直接拉到自己公爹面前,席德庸此时面白如纸,且唇角抽搐,不时还有些口涎流出。
那背着药箱的大夫见状直叹不好,上前在席德庸面上扎了好些银针,才控制住。
众人被这景象吓得呆了,此时若是席家家主倒了,那席家可真就没活路了。
等大夫为席德庸诊治好后,都已经近子时了,席光赫挥退众人,这席府嫡支才都散了去。
席德庸此次病情来得凶猛,一时间众人惊惶不已,若是席家家主此时就这么去了,该如何是好。如此一来,竟无人理会汪淮的威胁,各房都忙着拨自己的小算盘,把这东厂的警告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