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坐上游览车,一边看着度假山庄的景色一边兜着五月的暖风,舒服得眯起了眼,一旁的宋持风见了,索性伸手将这天上孤月揽入怀中,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只有前座的杨开远恨不得自己就跟着这股风赶紧消失算了。
“这间房门口在这儿,一样刷卡进,出门不用管,它关上没卡就打不开。”杨开远到了地方便跳下车开始给他们简单介绍:“这房,我跟你们说,我这里独一份近距离湖景房。”
他语气是自豪的,脸上带着一副“风哥你看我是不是干得漂亮”的表情,宁馥听见湖景房的时候便是心头一紧,正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说的时候,就听宋持风先开口:“湖景就算了,能不能给我们换一栋?”
男人回头,柔和地看了身后的小姑娘一眼。
“宁馥有点儿怕水。”
闻言,宁馥差点儿便本能地脱口而出,问他怎么知道。
后知后觉才想起,她之前跟宋持风说过自己小时候溺水,然后从此开始怕水的事情。
她自己都差点儿不记得的小细节,却被宋持风以这样的形式说了出来。
宁馥对上男人的目光,仿佛被烫了一下便将视线移开,抿了抿唇。
杨开远也很上道,一听是这么回事儿,立刻给他们换了一栋距离人工湖最远的高处房屋。
他这度假山庄建在一片坡地上,虽然坡度平缓,但杨开远觉得怎么能没有观光型房,就在装的时候特地在底下多打了几层地基,把房子垫高了不少。
人坐在里面的时候感觉跟个树屋似的,从落地窗往外看,大半个度假山庄尽收眼底,暖和的时候把窗子一开,自然风兜满整个客厅,非常舒服。
果然,宁馥刚推门进房间里,眼睛就亮了起来。
宁馥一满意,宋持风自然不必说,送杨开远离开之前还特地道了声谢。
不过这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进门之前要先上楼,宋持风爬上楼梯推开门,就看宁馥已经打开了落地窗,让外面的风荡了进来。
南方城市的夏天到处都洋溢着一股诗意,不光是指枝头繁茂的叶,地上的草,还有带着湿润、裹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气的风,让人不知不觉地成了一名诗人。
女孩子白色的裙摆被吹动,在面前一片绿地中,如同一枝摇曳的白色鸢尾。
宋持风从背后将纤细的花茎搂住,俯下身,下巴轻轻地落在她的肩头:“喜欢这里吗?”
“喜欢。”
宁馥很喜欢这种视野开阔的感觉,就像是从舞台上往下看,底下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观众,他们都带着欣赏的目光。
她回头,宋持风正好也侧头向她看来,两人离得极近,目光撞上的同时呼吸也如同两根交织在一起的线,在风中缠绕起来。
“对了……”宁馥从男人的目光中逃开,重新将视线放回到眼前一片层叠的绿色中,“他刚才,是不是认错人了?”
宁馥刚听见那个称呼的时候就愣了一下,但考虑到问出来的话也许大家都会尴尬,便忍住了。
宋持风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思忖两秒才意识到宁馥说的是杨开远刚那狗腿的一声“嫂子”。
他好气又好笑:“你觉得他是认错人了?”
这问题就问得很有水平。
她没觉得杨开远叫错了,反而觉得杨开远认错了。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杨开远把她认成了宋持风以前带在身边过的女人。
她一句话骂了三个人,连带自己也没有放过。
“宁馥,我发现你是真的很会气人。”
宋持风用手环在她的腰间,隔着她的连衣裙泄愤似的使劲捏了捏她紧致的腰,还张口去咬她的耳垂:“你觉得我带过多少人来这里?”
宁馥的耳郭被男人的鼻息烘得不自觉地往旁边躲,可腰被他揽得死死的,她根本没有避让的余地。
她只能把目光放到更远的地方,好忽视耳朵上传来的灼热感:“我不知道……你别弄……”
客厅用的是实木地板,窗前还铺着一张厚实的地毯。
杨开远说这张地毯是拿来坐的,可以在窗前看看书什么的,宋持风便光着脚踩了上去。
宋持风盘腿而坐,让宁馥坐在自己腿上,手扶着她的脸,吻得真切而缠绵。
宁馥眯着眼,却没有完全闭起,留着一条小小的缝,感受着风、阳光,还有男人的视线。
“脚还疼吗?”
他吻完,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宋持风抱着她,余光还在看着那纤细脚踝处的青黄色。
宁馥摇摇头:“不去特地扭动关节就不疼了。”
“那说明快好了。”宋持风在她的侧颈处又轻轻啄了一口,“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