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女子搀着栾承刑点了点头。
陆云琛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丢到女子怀中:“有麻烦,让他联系我,我都在。”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了一声谢,便消失在了仙门外。
陆云琛缓步往玉衡仙宗走去。
众人还在那,等一个交代,等这个肆意妄为,把玉衡仙宗荣辱置之脑后的新宗主一个交代。
“天玑长老判出玉衡仙宗,我身为玉衡仙宗宗主已有包庇之罪,等退居长老职位,依照门规处置,待一切照付妥当我会自行去行刑司领罚。”
听到这句话时,垣珩天眼睛都亮了,正等着宗主的位置能落到他们师徒身上。
可最终这个位置还是落在了阮湉的身上。
只因这两年,这三人培养的心腹比起垣珩天一脉更多。
陆云琛为了阮湉能顺利登上宗主之位,当着众弟子面领了七七四十九道刑鞭,才让这场闹剧有了结尾。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陆云琛为了帮阮湉上升的路铺平,劳心劳力,真正开始辟谷,平日里任由这两人怎样引诱都不会破戒。
处事更为沉稳,就连阮湉有几次都不住感叹,陆云琛越来越像已经逝去的师尊了。
沈知书来找过陆云琛,并接了帮忙去找寻陆云琛师尊的事情。
纪桓本想出言劝阻,那个空灵的声音又再提醒着他,他只有一次改变历史进程的机会。
无奈之下,纪桓只能看着昔日的好友,独自踏上了死路。
第二年的冬末,马上就快至新春。
在一切处理妥当后,陆云琛决定闭关。
在打算闭关的前一夜,他约纪桓喝了一场酒。
两个人一如当初那般坐在月下的屋檐,怀抱着酒坛聊起了当年的往事。
“做宗主后你便辟谷了,要不要下山去吃顿好的。”
陆云琛垂下眼帘:“当年若不追寻口腹之欲,以自己的才能在玉衡仙宗潜心修炼这数十年,是不是师尊不会有事,栾承刑也不会有事。”
纪桓柔声道:“跟这个无关。”
“是我不知收敛,对吗?”
陆云琛抬起酒坛灌下一口酒水,时至今日,他都觉得他那个生死未卜的师尊,是为了摆平他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闯下的祸事,所以才回不来的。
相处的这些年,纪桓已经了解了年少时的陆云琛。
他不喜欢宗主之位,亦不愿成为玉衡仙宗的长老,一个肆意妄为飞惯了的鸟,又怎会愿意用那些条条框框把自己困于笼中。
可最终却仍不得已为自己织了一个牢房。
一直被困到咽下一口气。
“我要去闭关了,纪桓,我知道这些年你都是为我留在这里的,走到这里已经够了,你下山去看看这个世间吧。”
纪桓弯起唇角:“我等你出来。”
陆云琛笑了,他下意识想要趁醉靠近纪桓身边,想要触摸一下那唇畔的温度,却在快要贴近时停了下来,把冰冷的酒水灌入喉中。
“刚才贴得那么近,想跟我说什么呢?”
陆云琛唇瓣抿住坛口,酒坛挡住了微微泛红的脸颊。
他却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奇奇怪怪。”
陆云琛弯起了唇角,忽而凑头吻上了纪桓的唇角。
唇瓣的温度带有着少年独有的炙热。
纪桓看向陆云琛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依旧在陆云琛立马回避开的眼神下,无奈地笑了笑。
“等你闭关出来,做仙侣吗?”
纪桓刚问完,陆云琛头便埋进了的酒坛里,耳朵根红了,喉咙里挤出一声细小的恩。
“我等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了。”陆云琛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纪桓。
纪桓伸手摸了摸陆云琛的发梢:“十八了,都会扑出来亲人,还小吗?”
陆云琛又立马把眼睛藏了回去。
纪桓轻叹了一口气,拉开挡住陆云琛的酒坛,搂过陆云琛脖子吻了上去,少年的激烈的心跳声在月夜下回响。
……
第二日,陆云琛将事务交至阮湉和纪桓手中后,便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闭关。
这些日子里纪桓一门心思全放在祁南枭身上,就希望能从祁南枭这里改变那个荒唐的剧情。
偶尔也会跑到山洞门口陪陆云琛说话话。
陆云琛也会与他分享一些修炼的心得,两人却未再聊过那夜那一个炙热灼烫的吻。
陆云琛闭关第八年,南北底封住恶妖的结界混乱,因此处归玉衡仙宗负责,仙盟大会开始,陆云琛只能出关后赶往南北底巩固结界。
同年,纪桓花费的心血终成一场空,他还是没能阻止祁南枭在外人的挑拨下与陆云琛离心,之后更在凌云霄一事后,逃入了魔族。
两年后,仙魔大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