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登阙不解风情惯了,还没等闫知之把心中的疑问出口,登阙就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的脑袋。
“让陆云琛省省吧,别想再利用主人,云雾窟把秘术分享给玉衡仙宗只是想借陆云琛了解术法的用途和真伪,根本不是余情未了。”
说完,登阙漠然地掠过闫知之他们的身边。
走下楼时,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没有得到有用答案而抓狂的三人,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闫知之听见登阙的小声,竖起了兔耳。
“你笑什么?”
登阙抬起头看着闫知之,双唇无声地一字一顿道:“真、可、怜。”
当年陆云琛血洗四少的府邸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手段狠辣残忍。
作为枉死者的妹妹,竟在帮仇人办事。
闫知之捋起袖子正要冲下楼,便被晗褚一把拉了回来。
“我的小祖宗,你打得过他吗?”
闫知之不快道:“玉衡仙宗里那么多同门我害怕,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你看我不下楼去把那个讨厌鬼的脸给挠花了。”
晗褚抓着张牙舞爪的闫知之,笑得一脸无奈。
鸣椿安安静静地缩在一旁看着,就差让掌柜炒一盘新鲜的瓜子送上来。
“你放开我,不然我以后再给你跟你下山去了。”
听见这句话,小鱼立马将手收回。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小兔子要跳下去恼人时,清冷的男声从屋顶上传来。
“闹够了吗?”
闫知之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楼上滚下去。
“……师尊。”
“再有下次,我就送你回云雾窟。”
闫知之紧蹙着眉心,急忙往房间跑。
他们原先住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她咬着下唇,不甘心地把除了纪桓住的那间外都打开了个遍,却没有看见一点踪迹。
“师尊。”
屋顶上已经没有了回应。
鸣椿轻叹了一口气:“师尊一开始就说了,如果见到纪师尊不要打扰他,你们偏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师尊都不回来睡了。”
闫知之停在最后一间空屋前,眼底满是落寞。
在遇见纪桓和陆云琛前,她已经没有了家人,已经想好了一只小兔子,能熬过一天是一天。
他们给了她家,给了她安全感。
却唯独再不会同时相伴在她身边。
晗褚拍了拍闫知之的肩膀:“回去休息吧,今晚师尊应当不会回来了。”
闫知之点了点头。
在两人的陪伴下走进了房间。
窗外面是茫茫大雪,纪桓手拉着窗子一脚,外面刮进来的寒风冻得他指节生疼。
“主人,水来了。”
纪桓放下了窗子:“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用热水擦擦身上,夜里睡起来能舒服些。”
“我用内力也能避寒。”
登阙道:“用内力的话,明天醒过来会很疲惫的。”
“说得也是,那就随便用热水暖暖身上。”
纪桓站起身来,卷起袖口将冻得发红的手指放到了温水里。
“明日我们换个地方落脚吧。”
登阙颔首:“属下明早就去寻找合适的住家。”
“嗯,辛苦了,我也顺道打听一下,有关于隐世之城的事情,消息还是太少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跑一趟。”
书里没有写过隐世之城。
又或者说从上次的仙盟比试开始,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和书里完全脱轨了。
“主人是想看看隐世之城里,有没有东西能帮助你回去,是吗?”
提起纪桓有可能要离开,登阙拧起了眉眼,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紧张和不舍。
登阙是魔族专门培养出来服侍贵族的奴隶。
从生下来开始主人就是天的想法便灌输在了登阙的脑海里。
纪桓尝试过让登阙去接受不一样的东西,可主仆思想,为主而活已经刻在了登阙的脑海里。
就连纪桓的五兄都劝过纪桓没必要在登阙花费心思,最优秀的魔奴早已把奴性刻进了骨子里,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更改的。
所以登阙对纪桓的依赖,甚至于倒不希望纪桓离开。
每次纪桓翻译好的术法他都会认认真真地翻看一遍,生怕纪桓会突然从这个世上消息。
纪桓浅笑道:“十年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离开的方法,想来应该得在这待一辈子了。”
“那登阙就一直陪在主人身边。”
纪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笑盈盈地催促着登阙去睡觉。
待登阙离开,纪桓才一脸疲惫地爬上了床铺。
他闭上眼,身上盖着算不上厚实的被褥。
本以为像这样一个连暖炉都没有的客栈,半夜说不定会被冷醒,可身体却意外地温暖。
很快纪桓便在暖意下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