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萧诗晴姑娘出来接受问话!”
萧诗晴一惊,那声音虽然很久不曾听过,却莫名地熟悉,她穿越之初,在酒楼遇到追杀的场面立刻浮现在了脑海。声音的主人定是徐阶没错。
“壬寅宫变”四个字迅速出现在了她的心头。徐阶若是前来,只能是为此事。
“请萧诗晴姑娘出来接受问话!”
外面的喊声依然持续,萧诗晴定了定神,便向府外走去。
身旁一个侍卫赶紧拦住了她:“萧姑娘,少爷说了,让你安安心心在院子里待着,不要出去。”
她蹙眉:“外面到底怎么了?”
侍卫叹了口气:“哎,别提了,今天下午下朝,徐阶就找上了少爷,一直缠着他到现在。”
说着,侍卫怀疑地看着萧诗晴,
“萧姑娘,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不然,徐阶怎么会好端端地直接来严府找麻烦呢?
壬寅宫变。
一定是徐阶要借着壬寅宫变的事情发动反击了。
萧诗晴心头一凉,她再也不能按耐不动,如今严世蕃就在外面一个人应对徐阶的刁难,可当初事情是严世蕃和她一起做的,她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请萧诗晴姑娘出来接受问话!”
外面的声音越喊越响,似乎不把萧诗晴喊出来就誓不罢休,她再不出去,会让街坊四邻都听见,到了明天,严府就会成为朝廷中人的怀疑对象,严府的脸面,在朝廷也就不复存在了。
若是心里有鬼才会躲着,不如出去,证明自己坦坦荡荡。
想到这儿,萧诗晴不顾那侍卫的再三阻拦,闯了出来。
推开大门,严府所在的这条街上已是灯火通明,严世蕃就带着府中的侍卫站在街道中央。
他们的对面正是徐阶徐璠父子,徐阶身后跟着一排排士兵,竟然打得是兵部的旗子。
见到萧诗晴,严世蕃蹙了蹙眉,还没等说话,徐璠便冷笑道:
“好啊,总算是出来认账了。”
“根据我等掌握证据,这个萧诗晴犯了欺君之罪,我们要将她捉拿归案,交予圣上定夺!”
“萧诗晴,我现在就问你,嘉靖二十一年污蔑杨金英的那个宫女,是否就是你?”
“什么宫女?”萧诗晴装作疑惑,“我不明白徐大人在说什么。”
“你别血口喷人!”
严世蕃怒喝,“萧诗晴早就是我府上的人,什么时候进过宫?”
“看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戏演得多好啊。”徐璠走近几步,盯着严世蕃一字一句,
“严世蕃,你若是再护着她,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严世蕃慢慢抬眸:“这里是我的府邸,谁给你的权利不经我允许,直接到我府上来抓人了?”
“这个萧诗晴犯了滔天大罪,即使你是严世蕃,也容不得你再挡在她面前。”
“你倒说说看,对于萧诗晴的事你有何证据。”
他慢慢用右手覆上左手,等待着。他算准了徐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只是突然借机发难,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徐阶自然说不出来证据,只是道:“我代表的是圣上,若圣上让你放人,你还敢抗旨不成?”
朝廷里的人都知道,严党一向为嘉靖马首是瞻,徐阶将嘉靖当作枪使,令严世蕃的手不禁握得紧了紧。
就在徐阶以为将到了他的军时,便听严世蕃一字一句道:
“即便是皇上站在这里,也不能毫无证据就抓人。若是皇上按你的说法,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岂不成了昏君?大明朝岂不是再无王法?”
严世蕃一向能言善辩,徐阶是清楚的,但他真没想到,为了萧诗晴这个女子,他连皇上都可以违抗。
徐阶干脆笑了笑,不再纠结于文字游戏:“严大人,这萧诗晴只是一个女子,你何必这样质疑护着她?若是把她带走,也影响不了你严家一分一毫吧?”
“我今天就要护她到底。”严世蕃沉声说着,上前一步。
徐阶不再跟他废话,盯准了街道中央的女子,双眸一凝,挥手下令:“拿下萧诗晴!”
少女一颤,双手不觉抓紧了身旁严世蕃的衣袖。
徐璠远远见此,心里更是充满了嫉妒的愤恨,也同时大吼道:“拿下!”
十几名兵部士兵朝着萧诗晴走了过来,严府的侍卫们也同样上前,抽刀出鞘挡住对方去路。而在这当时,严世蕃却走出了保护的重围,站到了最前方。
兵部的尖刀对着他,他却丝毫不惧,横起手臂护在萧诗晴面前:
“谁敢。”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声音阴冷而坚定。
一如那日在马车里为她挡刀般,视死如归。
“严大人,你身为当朝工部右侍郎,如此执意维护犯人,混淆是非。这个萧诗晴涉及皇宫大案,我们今日此举,是为向皇上尽忠,你若是执意阻拦,便是对皇上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