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清一开始就知道玄戒老人不对劲,因为…顾清若有所思地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
因为这戒指根本不是顾家的!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戒指。
顾清眸光黯淡了一瞬,他母亲是难产而死的,父亲说这是母亲临终前念叨的给他的戒指,说是留作纪念,里面给他准备了很多礼物。
他十二岁突破筑基的那年,终于可以打开母亲留下的戒指,里面有很多很多灵石宝物,空间大的无法想象,那真的是他长大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因为母亲的死亡,父亲并不算亲厚他但也不苛待,他仿佛就想忘记自己,哪怕那时的顾清多么耀眼辉煌,顾父也不冷不淡。只是偶尔看到父亲对着自己发呆时,满眼的伤心空落。顾清跟顾父长得并不像,从顾父偶尔的失神中顾清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更像他那未曾蒙面的母亲的,后来他也主动避开父亲,免得父亲伤心。
打开这枚戒指后,里面满满当当的灵石宝器顾清并不为其开心,他开心的是母亲对他的爱,他透着戒指穿过时空感受到母亲的爱,里面有从小到大各种尺寸的衣服,男女装都有,他想,母亲肯定是非常期待他的到来的,母亲是那样的温柔细心。
只是没想到,他来却让她走了,那时他第一次体会到父亲的感受,是他害了母亲,所以父亲才不愿亲近他,顾清微微抬起头。
不黑停下进食,不安地蹭了蹭顾清。
当时顾清就发现了玄戒老人的不对,可是他还是想赌一把,他不愿意在这强者如云的修真界当一个普通人,更不愿再也打不开母亲留下的戒指。
所以他赌了一把,假装信任这个号称他先辈的玄戒老人,赌这不知道哪来的孤魂野鬼真的可以拉他一把。
然后,就是好消息,听着玄戒老人的话,顾清确实恢复了天赋,他不知玄戒老人目的于何,但确实帮了他不少,顾清是感激的,感激的同时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是玄戒老人在暗,而他在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次玄戒老人明显是想契约了小金,顾清低下头,抚了抚不黑,轻声道:“看来小金的血脉不简单啊。”不然也不至于诱惑到让至少化神期的玄戒老人漏出破绽。
叹了口气,顾清摸了摸不黑的白脑袋,解闷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小金是什么啊,不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
不黑“嗷”了一声,顾清回过神,盯着雪白的猫团子,伸手捏了捏它的鼻子:“你这个小家伙也不对劲吧,哪有一直嗷嗷叫的小猫。”
小白虎立刻紧张地用小白爪子捂住鼻子,又“嗷”了一声,没办法,它真的一点都喵不出来,家人们谁懂啊!
顾清失笑地摇摇头:“就你这小家伙还知道紧张。”
把昏睡的小蛇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金灿灿的,又能吸引化神大能的注意,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东西,看着小蛇头上隐隐约约的鼓包。
顾清深深地叹了口气,龙啊,神兽啊,怎么跑到他家去了,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修炼不都比在一个十八岁的黄毛小儿手里安全,现在好了,被人盯上了吧,现在这么小一点,人家要硬抢,他还真不一定护得住。
顾清又叹了一口气,主要是不知道这玄戒老人立场如何,是好是坏,不然把小金交给他倒也无妨,可是万一这个孤魂野鬼是个坏人呢!而且他附身在母亲的戒指中也很奇怪,一切没有明了之前,神兽这种大利器哪里能拱手让人啊。
他十二岁筑基可以打开戒指,十五岁时修为开始莫名后退,十八岁练气初期时玄戒老人出现,自己莫名修为倒退也没找到缘由,实在难以捉摸,顾清又叹了口气。
等晚上沈之行回去时,小白虎身上禁制一动,屁颠屁颠地蹭了蹭顾清,然后去找沈之行了。
明明就一个墙面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神兽传话,做兽真难。
沈之行看着小白团子自己爬上椅子,小小的一只坐在上面发出带着长长拖声的“嗷”,然后又转了个面,长长地“嗷”了一声,然后又跳上桌,长长得“嗷”了一声。
沈之行皱了皱眉,“什么,你说他就这样唉声叹气了一下午?”
不黑点了点他可爱的白色毛绒脑袋。
沈之行猛地站了起来,准备去找顾清,小白虎眼睛都是一亮,它不用传话了,然后下一秒,又看着沈之行坐下了。
不黑疑惑地歪了歪头。
沈之行沉声道:“你可知道你家顾少爷为何如此?”
不黑无语地晃了晃脑袋,跳下椅子,去推沈之行的裤脚,嗷嗷直叫,你自己去问啊!
沈之行瘪嘴,“问了也是没事,有什么好问的,还是你给我再好好复盘下下午的细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