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带她去医院了,但是任冬至又无法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变回去。
都说了建国之后不能成精了,万一别人把她抓去做实验怎么办。
任冬至一边开发脑洞一边给祝慈浑身擦去冷汗,热毛巾擦过身子似乎舒服了不少,起码祝慈的表情没有那么难受了。
“得亏我跟着去了,不然你这辈子就毁了。”任冬至低声嘀咕着,“这可是个大人情,以后得还的。”
给祝慈擦完身子,任冬至又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套干燥的家居服给她换上。
除了感叹了一句“身材不错”,任冬至可谓是心无旁骛。
被任冬至这么照料了一通,祝慈脸上的红稍微褪下去了一些,状态看起来也没那么难看了。
伸手碰了一下祝慈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温度还算正常,任冬至放下心来,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脱下随手从杂物间顺来的风衣和鸭舌帽,里面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说她是街边的流浪汉也不为过。
冰箱里还有今天中午做的饭菜,该说不说,祝慈做菜实在是太合任冬至的口味了,可惜作为猫的她不得不为了来之不易的小命做考虑,不去碰那些美食。
任冬至摸摸肚子,起身准备去厨房把菜热一热,手腕却被一只无力的手给抓住了。
“……”
任冬至没有开大灯,只开了房间的一盏床头灯,外边客厅的白炽灯打进来一片白色灯光,卧室里倒也没有那么昏暗。
“……冬至?”
祝慈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
任冬至脑子飞速运转,她该怎么解释?
她死了,又活了?
我其实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猫精,不是任冬至?
“这几年,你从来没来过我的梦里……”祝慈的声音带着哽咽,握着任冬至的手很冷,但却格外用力,像是一松开人就不见了。
祝慈眼前还有些朦胧,脑袋的失重感让她很难受,但她仍旧坚持着坐起身,把头抵在了任冬至的手上。
“你甚至不愿意可怜可怜我……”
房间里响起了很低很低的哭声,任冬至感到手背上温温热热的,一时间僵硬在了原地。
祝慈她……是在为她难过吗?
不是因为猫,而是因为……任冬至?
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想着既然祝慈以为这是梦,那就对她温柔一点好了,结果刚在床边坐下,就被“病号”给按倒在了床上。
任冬至:“?”
祝慈的额上还有细密的冷汗,却依然执着地握着任冬至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然后俯下身,在已经石化的任冬至耳边轻声说:“我好想你,冬至。”
任冬至的CPU快要干烧了,她还停留在祝慈可怜兮兮的模样中没有出来,说好的可怜呢?!
“梦境”中的任冬至很乖没有反抗,祝慈不再压抑自己,单手抚着任冬至的脸吻了上去。
唇瓣相接,祝慈的眼里又开始溢出泪水,这个触感与她朝思暮想的一样,温热柔软。
就在她准备撬开任冬至的贝齿时,处于懵逼状态的任冬至终于恢复了清醒,她猛地一推,祝慈没有防备,手一软重重地倒在了一边,房间里传来“咚”地一声,接着便没了动静。
任冬至喘着气呆呆地看着趴着不动的祝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祝慈的头砸床头上,晕了。
“……”
第二天一早,祝慈被手机铃声给吵醒。
她摸到手机一看,是办公室同事打来的。
“祝慈,你身体好点儿了吗?听说你昨天不舒服先回去了?”同事的声音有点儿小心翼翼,让祝慈很不舒服。
“嗯,吃了药好多了。”
对方舒了一口气,干巴巴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今天……”
祝慈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们办公室的工作杂,如果她请假时间太长,她们肯定应付不过来。
“我下午会回来上班。”
这时候对方倒是体贴了:“其实也没事,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休息,健康更重要嘛。”
祝慈不想跟她继续虚与委蛇,直接地说:“那我先挂了,今天早上的药还没吃。”
这话一出谁还敢耽搁,于是客客气气地把电话挂断了,好像祝慈是什么毒蛇猛兽。
总算安静下来,祝慈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躺回被窝里。
唇上仿佛还留着那绵软的触感,祝慈回忆着昨晚的“梦”,有些过分真实了。
就算是在梦里,任冬至也还是那么可爱,就是太容易被吓跑了。
祝慈想着,要是下一次任冬至还愿意来她梦里,她一定要好好享受这短暂的温存,起码不能再把人吓跑了。
终于回味够了,祝慈起床准备煮早餐,走进厨房发现小白猫已经蹲坐在冰箱顶上了,“人”字型的小嘴往下撇看起来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