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像……咳,你这个赝品!”他不知道此人有何目的,只能如此刺激道。
“赝品?哈哈哈哈,我就让你看看谁是赝品!”
四周的血海随他话声翻卷,一下将他们淹没。
周文天不止感到窒息,颈项上被咬过的伤口还在剧痛,双重死亡危机下,他又开始看见那些记忆幻象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困在这片血海,只是头顶少了那如天穹般的骨架。
“足够强烈的情绪,合格了。”头上断了一只角的上古凶兽低下头颅,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救救我的孩子,山神您……要什么便都……拿去吧!”嘴唇发白面被泡浮肿的女人嗫嚅。
“我要的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伴侣将你送入深渊,你不恨他吗?”血河发问。
“而且你的孩子也无灵魂反应,我将用你的孩子引入新的灵魂。”
那女人眼神一黯,但很快又笑起来,“这是我的荣幸,无论是哪个灵魂来做我的孩子,我都将爱他。”
“他是我生命的延续。”
“好。”血河点头,那女人在血泊中微笑闭上了双眼。
一个真灵被血河捧出,将要投入女人腹中,但它闪烁了几下,似乎有些不解与不忍心。
“尊主,您的力量散落凡界之后,被人族获取得最多,现在他们是天底下情绪最复杂的生灵,这个女人所说的,并不如她所想的这般简单。”
血河抽取女人记忆,投放在空中。
她是某个部族族长的大女儿,拯救了一位被妖兽咬濒死时的外部族勇士,这段经历也让他们结为爱侣,并将两个处境艰难的部落融合为一个大部落。
然而某一天,他们无意中触怒了河妖,为了平息妖怪的愤怒,那位有权争夺大族长之位的勇士,决定选取他的妻子作为祭祀品。
她是这联合部族最美丽的女人。
“她醒悟过来,怨恨极了,但她非常聪明,在这个处境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将来的孩子。”
“如果她说爱你,将来会为她报仇吗?”
真灵点点头,这只是举手之劳。
“爱恨、勇敢,还有全新的疯狂与欺骗……她拥有各种能织补您力量的情绪。”
真灵迟疑一下,又点点头,听从了血河的指引。
真灵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重生,在人族中汲取各种情绪,化作与那尊主相近,但更加阴冷妖媚的样子。
周文天看得直挠头,这血河是在养蛊吗?但他并没有发声的途径,只能静静看着。
那真灵在血河的指导下,投靠魔界,拉起组织与军团向天庭宣战。
并依仗数千年恢复期中累积的躯体,似永生不灭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也不是没有成果的,真灵从天庭以及人间夺回了三条情绪规则——爱、悔、恨。
“这是最无用的下位规则了,少了这些天庭将更加牢固,且让祂夺回去吧,说不定我们这个心头大患便自己会死去。”
血河恭敬单膝跪在快变成血海的湖面上,静候他的主人第不知多少次的重生,拥有三道规则之力的真灵愈发强大。
那散发出来的光辉几乎让血河落泪,赤红的眼眸似看到了当年的那人。
只是这一次重新归来的主人似有所不同。
“尊主?”血河不解看着重新睁开眼的主人。
“你可以不叫我这个吗?”那长发及地的美人,手指沾过水面,将一抹红抹在他唇上。
那面容愈发妖冶,半掩衣衫慵懒地斜御座上,赤足与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动水面,将那指甲都染得鲜红。
眉眼如烟朝血河看来。
“问天尊主。”血河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怀念与感慨,又恭敬地低下头。
殊不知在他低头的那刻,他的主人失望地垂下了眼角。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了,我要改名字,叫我血尊主如何?”美人发脾气般往血河身上扑,手臂一伸搂着对方的脖子。
“好的,遵照您的意志。这是您这样让下面的人看到,会有损您的……”血河下意识要伸手接住对方的腰肢,最后又垂落双手,如一块顽石般站定。
“那就损吧,我好累啊,我不想再和天庭那帮人斗了!我要你陪我去玩!”美人撒娇着,嫣红的諵諷嘴唇微张扬起,离对方脸庞只差一指。
只轻轻低头便能采撷。
“尊主,您大部分的规则力量还落在他们手里,绝不可半途而废。”血河认真道。
“啊啊啊,你好烦啊!”美人生气极了,朝湖面招手,一把白色的宝剑随着他飘然而去。
“尊主!”血河就要跟随飞起。
“你不许跟来,我要出去转百年,也就一个躯壳的时间,也不差这一个了!”美人气呼呼地用剑划出一道水幕,阻隔对方追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