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夜话:猫奴捉鬼日常(181)

“来都来了,先看看再说,三小时车程呢,就当农家乐了。”赵逸什么大风浪没见过,牵起阿拆,正巧白鼬也回来,三下五除二蹦上对方肩头缩进帽子里,凑到赵逸耳边小声嘀咕什么。

两人带着大狗循着劣质的檀香味进村,村里的唐犬很少见到皮毛这么油光水滑的大型犬,有的害怕地跑开,有的疑惑地上来嗅嗅,阿拆本质是个温柔的男生,见到同类会礼貌地叫一两声,轻易会吸引各种路人的驻足。

小村子不大,从外边看也就百来户人家,可能是快到年节的关系,村里的年轻人比想象中的要多一些,一些学生都放假了,穿着校服慢慢沿道路前行,被寒冷冻得失去青春朝气,红红的鼻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娘的,刚死了老婆就不安分耍流氓,什么人啊!”

“我都说那个人不老实,下次他叫你去别的地方你别去。”

“没下次了,我这就告我爹去。”

两个女生挤在一起低头走着,经过两人身边时被那只大狗吓得退到边上。阿拆拦在两人面前汪汪叫,尾巴甩得像螺旋桨,要是再快一些,估计能整只狗飞起来。

“咦——这只狗,去!去!”绑着麻花辫的女生大着胆子挥手驱赶阿拆,蠢狗得到回应,越发高兴,在雪地里蹦来蹦去。

丁宁看不过去,拎着阿拆的项圈把它拽开,不经意地问,“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什么耍流氓,需要帮你们报警吗?”

面前两位青年的模样都顶漂亮,穿得又时尚,与古朴的小村子格格不入,牵着大狗站在雪里,就像时尚杂志的照片,乍然被搭讪,两个女生有些害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胆子较大的麻花辫女生说:“前边有人在办丧事,人挺多的,就不要带狗过去了。”

“能问一下为什么发生丧事吗?”丁宁眼神柔和,知心哥哥一样询问两人。

“还能为什么,死人了呗,听我姥姥说那人从外边买回来的老婆有外遇……”麻花辫姑娘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这才反应起丑事不能外扬,两人一起走开。

“干嘛把这种事说出去……让别人听到多丢人……”

两人没走远,隐约能听到一直沉默的女生小声抱怨。

“我就要说!那姓文的就是个地痞流氓,村里哪个女的没被他调戏过,被自己老婆戴绿帽纯属活该!”脾气比较活泼的麻花辫女生故意提高声音,像是要说给他们听,引得丁宁一笑。

丁宁和赵逸一对眼,估计死去的女人和王锦邦有点关系,这一趟还真的来对了。

两人继续前行,经过一处敞开的门边,听到一群老人坐在屋子里烤火,说话声音很大,轻易就能听到谈话内容。

“打媳妇,打得可狠了,村子里都听到。”

“吓死个人,天天打人哪个想跟他嘛!”

风中的烟火味开始浓郁起来,过了个拐弯,果然看到一处简易的灵堂,神台倒是搭建在屋里,院子上边用竹竿撑着塑料布搭起简易棚子,一方小棺材就摆在下边,连家门都进不了。

旁边三三两两聚了好几拨人在打牌,穿着粗布棉袄的妇女端着茶盘游走在人群间,上边放满茶水和干果瓜子。旁人伸手抓一把,继续打牌,嘴里聊的是这次回来又赚了多少钱,准备什么时候去潇洒一把。

灵堂旁边连道场都没有,里边乌烟瘴气,人声嘈杂,牌桌上都是五十一百的大钱,输家赢家拿钱十分豪迈慷慨。两人就站在路对面大大方方地看,阿拆对烟火气比较敏感,抖抖耳朵要走开,被赵逸按着后颈不让动。

两人的样貌与那些打工汉子十分有对比性,另一边聚在一起聊天的妇女往外望一眼,渐渐停下聊天,频频往外看。

这一切都与两人无关,丁宁感觉自己视力不错,看到八仙桌上的牌位只写了一个名字与卒世年月日,生辰八字一个都没有,倒是证实了这家人根本就不关心那位叫“文小花”的女人的死活。

他们在这里站着不过几分钟,里边甩牌的人已经开始计划下个老婆要娶个什么样的了。

“你们来找谁?”负责照顾这群人茶水的妇女见两人盯着牌位,走过来问。

“农家乐来旅游的,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不好意思啊。”丁宁打个哈哈把对方带着试探的问话推开,“不知道是丧事,请节哀。”

那妇女没说什么,正要走,路口有个汉子带着扁担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跟来的还有之前那两个女生,妇女以为有什么事,转身去招呼对方,“阳子爹怎么了?气呼呼的。”

那汉子无视妇人询问闯进小院,一扁担挑翻了用木板搭的牌桌,追着其中一个男人打,边打嘴里还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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