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出血,不然我该计划去打狂犬疫苗。”他看到李策还坐在床上,未从梦魇中回神,就像大猫一样呆萌,过去伸手在对方面前挥舞。
李策还沉浸在那个梦和被丁宁发现秘密的无措里,有些抗拒地退开一段距离,懊恼地坐在床上。
丁宁觉得有些意外,对方居然没有趁机使坏吓一吓自己,倒像是做了一件错事一样,安静得反常。
经过一阵短暂的脑袋轰鸣,赤身裸体的长发青年终于记得拉过被子罩在自己身上,脸上现出几分难堪,双手环胸,冷哼着没有接下丁宁抛出的缓解气氛的玩笑,显然对丁宁有些抗拒防备,“就算你说的是正确的,然后你想怎么样,拿这来威胁我,还是害怕得想要一走了之?”
说这些话时长发青年的眼里露出一丝伤感,显然并不是在生气。
刚才还好好的,态度转的也太快了。
丁宁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特别的一面,忽然就想问,他是不是只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幅模样——失去了掌控一切局面的底气,也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姿态,连抬杠的语气都有些委屈,这样的李策就像一个即将被朋友抛弃的小孩,让人想把他抱住好好安慰。
卖猫粮的店员说过,别看猫独来独往高贵冷艳,其实内心柔软,特别需要人陪伴。
高大俊美的男人一改平日里强势的画风,那一脸受伤的表情,简直就像给丁宁的心房来了一记暴击,丁宁感觉自己呼吸一滞,瞬间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把内心的疑问问出来,对方这样做,一定是担心自己知道这件事后会离得远远的,他这样无异于揭了对方的伤疤,十分残忍。
得先表个态,把人稳住。
可恶,明明被咬的是自己,为什么那人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就凭他是自己的房东兼老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小白很可爱想偷偷喂给它猫粮,但是一系列情况让我又不太好断定它到底是不是你,万一买回来它不吃怎么办。”丁宁老老实实地说。
所以自己隐藏多年的身份,就被一包猫粮给攻破揭露了?!李策看到被摆在床头柜上的猫薄荷棒棒糖,眼前一黑。
可能就是这玩意儿,让他再次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小白很可爱,我很喜欢它,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老板兼朋友,别说变老虎了,就算变成……我也不会嫌弃的。”丁宁决定给李策让出足够他冷静的空间,“这件事我会保密,你想吃什么早餐?”
“你是想说我变成屎吗?!”
“哎哎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就停顿了一下,你脑补个什么呢。”丁宁觉得再不解释自己的脖子真的会被对方咬断,干笑几声,苍白地坦诚,“其实我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一只大猫,一个人,八竿子都扯不到一块,又有生殖隔离,怎么会一眨眼就变了物种呢。
果然,李策勾起嘴角很是不屑地说,“胆子怎么那么小。”
“是是是,就是没有李爷您胆子大,所以李爷您昨晚睡我床上,就是为了吓我?”丁宁看到李策眼底有莫名的情绪闪动,抱着一丝期待和好奇问。
当然不是,李策心里一万个否定。只是觉得虎形被人抱抱亲亲摸摸很舒服,劳累了一天,他的手下应该有点眼力见给自己按摩一下!
才怪!
是昨晚脑子短路,忽然就想在对方身边待久一些,想与对方挨近一些,想知道对方睡觉时的样子,想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梦。
这些理由李策打死都不会说出口,他又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文艺青年,这种肉麻的话他在组织词句时就感觉到起鸡皮疙瘩了。
“没有确定也没有否定。”丁宁假装头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正要说话,李策已经抢先把他的话打断。
“就是要吓你,谁让你在我房子里裸奔,有伤风化。”
丁宁狐疑地打量此时此刻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被子蔽体的人——这人给别人说教前能不能看看自己?!
“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说自己的身材那么好,能那么近距离地欣赏到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李策才不管什么双标不双标的,撩开被子下床,毫不顾忌地向对方展示他的完美身材,然后就看到丁宁的脸诡异地红起来。
李策心有所感,故意放慢脚步,走向对方。
面前的青年果然在他的逼近下步步退却,全然没有刚才那种伶牙俐齿顶嘴的自在,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完天花板看地板,看完地板看门板,看完门板看桌板,就是不看他。
“哦?怎么脸红了?”意外扳回一城,李策心情大好,直接把丁宁逼到墙边,圈在自己双臂下,“难道是觉得身材比不上我,所以觉得自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