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
元苏讶异于他的乖顺,单手抬起他的下巴,“此事不用这般着急。”
他紧张地都在发抖,元苏将他整个儿抱进怀里,声音带了笑意,“凡事水到渠成就好,更何况我们过去于此事也不是十分热衷。”
不热衷?
这不应该吧?窝在他怀里的男郎将将舒服地把自己与她贴得紧紧的,听见这话,心中疑惑起来。
旁的不说,单是失忆后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有许多时刻,他都止不住地生出想要与她骨血相融的亲密。
就像此刻,他怕是怕的,却也并不想这样半途而废。
“为什么?”刚刚因为羞怯而低垂的眸子扬起,满是不解,“是因为过去的我做的不好,所以妻主不喜欢吗?”
寂静地夜里,他的话造就了短暂的沉默。
元苏没有立刻回答,几乎瞬间,就让颜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略有些难堪地重新低下眼,“妻主,我以后会好好学的。你……你不要厌弃我,好不好?”
出嫁从妻,这世间多得是女郎厌弃自己夫郎不懂风月,不知冷暖而休夫。
颜昭抱紧她的腰身,压在腔子里的心似是坠在枝头的柿子,沉甸甸地不停往下。
“怎么又胡思乱想?”元苏一顿,稍稍往后挪了挪身子,才想要把自己夫郎点起的火悄悄熄灭,偏生颜昭黏她黏的紧,跟着一动,两人中间当真是密不透风,只差一点就能严丝合缝。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是你做的不好的缘故。”
“妻主不用安慰我。”颜昭早就认定是自己的原因,声音沉闷极了,悄悄用脸蹭了蹭她的肩头,“此事怪我,出嫁前并未认真学习。”
当初宫中的內侍前来教导之时,此事便是重中之重,可他因着矜持羞涩,并未认真揣摩,只囫囵吞枣地瞧了几眼图册。
书到用时方恨少。
颜昭如今不知有多后悔,好在还有吴阿四白日里传授的那几句,心中又稍稍有些底。
“是我的原因。”元苏哪里能不知他的小动作,心中微叹,解释道,“只因这三年事情太多,所以我陪你的时日有限。”
“那妻主每回来,我们……我们都会……”颜昭好奇,可这样直截了当的问,又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元苏哪里能不知他的小心思,轻轻嗯了一声。
“那这样就算不得妻主陪我时日少。”颜昭扬起眸子,迎着月色与她露出甜蜜的笑意,“妻主有事繁忙,但每回来,都是因为想念我,不是吗?”
想念?
元苏慢慢咀嚼着这两字,她倒是从未想过自己去福宁殿的缘由。
虽说粗略一算,她去的时候多是宫中定好的日子,但也有那么几次,是她无意间走去了福宁殿。
她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去与她并不熟稔的凤君住所。或许就像旁人想的那样,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夫郎,只是因为她的后宫仅有他一人。
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排斥与凤君亲密。
所以,她其实也会想念他吗?
这个认知叫元苏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她微微弯唇,重复了他的话,“是啊,是因为想你。”
“因为妻主一直都有想我,所以不能算陪我时间少。”
颜昭心口软软胀胀,像是浇灌了甜滋滋的糖浆,薄唇微□□动地攀上她的肩头。
她这样好,他实在没什么好担忧,好怕的。
“妻主,我们就像过往一样。”
半掩的中衣像是一层褪去的月色,露出藏在其中的白皙肌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地看向元苏,“妻主想我,我也想妻主。”
火热的心一碰撞,倒也无需再忍些什么。
元苏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不怕了?”
“嗯。”
颜昭微微摇头,又舍不得离她太远,气息交融间,还不忘将碍事的中衣彻彻底底扔在一旁。
骤然颠倒的天与地,挡不住犹如白玉凝脂的身姿。
元苏浅浅笑了笑,抽出他发间的木簪好好放在一旁,欺身覆下。
月色清辉被完完全全阻挡在了窗外,无尽的夜色深处,蛊惑着蠢蠢欲动的身心。
男郎脸烧得似火,唇齿间全是冷冽的香气。
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她似是极有耐心的猎户,正一点一点有条不紊地夺去他的神志。
颜昭乖顺地张了张唇,那样在梦中出现,如今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沿着脊背酥酥麻麻一路往上散开。
他的气息渐渐不够用。
“妻,妻主。”颜昭低低唤她,一双眼沁出些泪意,模样越是委屈越是勾魂夺魄。与她蹭蹭鼻尖,“我…….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