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远仙尊自然知道他无罪, 但终究碍于他的身份和体质会引来无限的祸患, 留在这里终究是会被那些贪婪的人吞噬,不仅仅是沦为炉鼎那么简单。
他这一走是好的,但愿他此生平安顺遂。
只不过,再也没有人为他照顾好那些珍稀的奇花异草,更没有人可以泡出那一手好茶水。
夜来月冷露华浓。*冷风吹的人身子都凉了些。
*
清月峰侧峰,云霄殿。
流苏寒玉床上躺着一个脚踝被细长链子拴住的红衣修士。
床头的桌案上面的金珐琅九桃小薰炉升起袅袅轻烟。炉中的香有着安神嗜睡的功效。
雕花的大门被推开,昏暗的大殿各处放置的红色蜡烛全都被点燃,烛火跳跃把大殿照的很是亮堂。
一身白衣的盛郁脚步匆匆,腰间的白玉玉佩下面挂着的流苏是一个银色铃铛走起来叮当作响。空荡寂静的大殿铃铛声很大,惊的床上的人眉头紧皱。
柳墨轩迷茫地睁开眼睛,他全身都疼像是挨了一顿揍。特别是胸口那处更是疼的他差点就这么背过去。
紫色的床帷掀开,柳墨轩歪着身子看见屏风后面一个身影在换衣服。
白色的衣衫被随意地挂在屏风上,地上扔着一朵发着紫光的灵犀花。
“小修士你猜我刚才遇到到谁了 ,呵,是你那个凛然正气容不得一点邪祟的师尊。”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的盛郁走到柳墨轩床边坐下。
柳墨轩没有心情搭理落井下石的疯批,此人虽然救了他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柳墨轩不理他,盛郁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语气很不好:“萧未鸣那副怜悯的姿态真的是虚伪万分。他问本尊你是否死了,那样子好像是恨不得把你赶尽杀绝。”
鸣远仙尊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提及,当今敢这样随口说处“萧未鸣”三个字的也就只有眼前的盛郁了。此人放浪形骸,全然不顾什么礼仪。
盛郁恶言恶语地道出子虚乌有的话,想激起半死不活的修士的痛恨,可显然对方的反应不是他想看见的。
柳墨轩不想再说有的没的只是道了句:“鸣远仙尊怎么做与我无关。我已经不再是清月峰的弟子,盛尊者不用同我说这些。”
盛郁冷笑一声,冷冰冰的手指摸上他纤细的脖子:“你的那个大师兄已经闭关了,似乎也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系。”
“柳墨轩你用尽真心对待之人他们知晓你是受人诬蔑为魔修,依旧恨不得离你远远的 ,什么都不再过问了。他们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把你拉出去当个替死鬼。”他无视柳墨轩的话,还是把这些刺耳的话说给他听。
当他看到手里受他掌控的修士,泛红的眼尾滑落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温热的液体很快变凉,可却灼烧着他的手。
睁开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眸,蒙上薄薄的水雾,鼻尖染上胭脂色,唯有那唇瓣是接近透明的白,让人忍不住想染上明艳的绯色。
盛郁的手移开他的脖子捻着他的唇瓣道:“你也是这样勾/引你的好师尊引他破戒的吗?”他在他耳边低语,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柳墨轩的耳根,带着痒意。
特么的,他什么时候勾/引过鸣远仙尊,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柳墨轩扒开蹂/躏他嘴唇上的手,不耐烦道:“盛尊者不要玷污我的清白,我和鸣远仙尊没有半毛钱关系,之前没有之后更不会有。”
这两日他一味的忍让盛郁这个神经病,对方把他养的灵犀花给嚯嚯了还带在头发上问他好不好看,他违心的说了句很适合。
谁知今日一大清早穿了一身晃眼的白,头上还戴着一朵灵犀花。
要是知道书中盛郁可是最讨厌白色的,他觉得那白是天底下最脏的颜色,正如他厌恶的大师兄鸣远仙尊一样。
不过,他半死不活的被这人带回云霄殿,清月峰侧峰除了盛郁和他那个亲传弟子韩束没有人居住,盛郁名声不好又不同其他尊者来往,行单影只所以没有人会来此峰。
他不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他现在被困在这个云霄殿不能出去没有一点自由。盛郁给他脚上栓了一条玄铁打造的链子,为了避免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在每一次出去时都会设下结界掩盖他的气息。
盛郁带他来这里时他曾嚷求对方护李鹤周全,但没有得道明确的答案。
看了一眼在他身侧躺下外衫褪去只留了一件里衣的尊者,柳墨轩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想问他李鹤的下落。
不知道好友是否好好的,总感觉心里面很不踏实。
“陪我……”长臂一揽,柳墨轩倒在床上与盛郁面对面侧着身子。他看见此人少年面貌就这样安静躺着时,像一个单纯精致的少年,可心里面实实在在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心也特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