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好?后悔出发的时候没把盼崽儿的嘴巴堵上,一路上尤其怕遇到熟人。
好?歹离开村子,林姝松口气,结果?穿过谭木匠村的时候盼盼竟然也有认识的人!
那个木匠去?陆家庄做过活儿,盼盼跟人家混得挺熟。
盼盼:“大叔你们杀猪没呀?我爹他?们前两天杀年猪啦,今儿我爹带我们去?姥娘家呢。对?了,我爹叫陆绍棠呀,我姥娘是南边林家屯。”
林姝:“……”
其实不用跟人家说?咱是谁。
原本还?不社死,这一说?她立刻把小?包被盖在?脸上,又用力掐陆绍棠的大手让他?快点蹬。
陆绍棠瞅着他?媳妇儿露出来的半截雪白的颈子都红了,她咋那么会害羞啊,看得他?心都滚烫的。
离开谭木匠一段距离,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在?她粉红的颈上亲了一下。
林姝立刻被电了一样哆嗦一下,趴在?车龙头上咬他?的手。
很快到了林家屯。
陆绍棠人高腿长且力气大、技术好?,一路上倒是没怎么颠簸着他?们。
赵老三?在?村后头挑着尿罐儿去?菜地浇菠菜,冷不丁看到他?们吓得撒腿就跑,尿罐儿都摔地上打破了。
盼盼从篓子里站起来,大喊道:“赵老三?,快出来受死!”
甜甜眼神?儿好?使,瞅着路边草垛旁有个人影躲在?那里,一扬手就把盼盼给她的小?石头撇过去?。
赵老三?家就在?这路边第?一户,他?们每次来都能看到他?。
赵老三?被陆绍棠吓得啊,直接尿裤子了。
不只是赵老三?,知道那个泼辣林姝回娘家,这一趟还?带着她那个一米九高、当兵、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那些说?她坏话的长舌妇和碎嘴男都吓得躲了。
俩崽儿一路上可得意了,威风凛凛的跟大将军一样。
原本甜甜没那么社牛,纯粹是盼盼带的,有人作伴就不害羞。
俩崽儿一路都喊:“那谁,你不是喜欢背后嚼舌头吗?我爹来了,你咋不出来嚼舌头呢?”
“我们大队的许二毛,牙齿都被我爹打掉了!”
“许二毛要被公社枪毙了!”
陆绍棠也没阻止俩孩子,随便他?们说?啥,就瞅着怀里的媳妇儿整个人都缩在?小?被子里假装不存在?。
他?脚下一蹬,速度快起来,没一会儿就进了胡同。
盼崽儿还?意犹未尽呢,“爹,你太快啦!我还?没骂够呐。”
这种事儿骂一次就行?,回头就不能再骂了,会招人烦,而且人家也就不怕了嘛。
不等?下车呢甜甜和盼盼就开始喊,“姥娘、姥爷、小?舅!”
林跃扛着儿子迎出来,欢喜得跟只雀跃的峨眉山猴子一样,“我俩大外甥来啦!”
他?看到这一家四口的坐姿,哈哈笑起来,“姐、姐夫,你们怪有招儿的呢。”
林姝又羞又窘,赶紧就要往下出溜。
陆绍棠长腿支地,怕她再伤到脚踝,就伸手搂住她的腰,“别急。”
他?把林姝轻轻放在?地上。
林跃扛着儿子就去?抱甜甜和盼盼,吓得宝儿赶紧小?腿儿夹着他?的脖子,小?手抠着他?的下巴,生怕被爹给摔下去?。
盼盼:“小?舅,你稳重点!”
林跃笑得跟孩子一样。
离婚那两天他?还?见稳重,后来在?农机队干得欢畅,有陆大嫂罩着他?就故态复萌依然嘻嘻哈哈跟个没心没肺的小?子一样。
半点不见长大的样子。
宝儿见到哥哥姐姐,就要下来跟他?们玩儿,不想被猴子一样的爹扛着。
吓人。
宝儿和林跃不一样,他?更像林父,慢悠悠的不急不慌,很稳当。
盼盼大方地拿糖给宝儿,又立刻叮嘱道:“少吃糖啊,会烂牙很疼的。”
刚要把糖塞进嘴里的宝儿就僵住,不知道该塞还?是不该塞。
甜甜笑道:“吃吧,别吃多,吃完记得漱口。”
宝儿就毫无负担地把糖塞嘴里去?了。
林跃跟陆绍棠打声招呼就不敢再说?啥了,陆绍棠又高肩膀又宽,哪怕同为男人给他?的压迫感也很强。
再者陆绍棠虽然长得俊,可他?气质是天生的冷中带狠,不笑的时候很有威慑力。
直到陆绍棠主动?关心他?,林跃才松口气,又关心林姝脚怎么了。
正要进院儿的俩崽儿回头道:“我娘见义勇为打流氓扭了脚!”
林父和林母在?隔壁林大伯家呢,闻声都跑出来,“哎呀,绍棠回来啦!”
大家都很高兴地跟陆绍棠打招呼。
陆绍棠笑着一一问好?。
林大伯家儿子嫂子也过来说?话。
进了屋里,大家先是一通寒暄,主要表达对?陆绍棠平安归来的狂喜之情,林母和林父少不得要抹泪儿。
女婿回来,他?们高兴,收了泪儿又说?公社表彰大会,再说?到许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