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后背如火烧,慌张地找着话题,“嗯,今天的月亮很好!”
李介丘也跟着点头,忽然说道:“是啊,玉盘一样,皎皎如水,我以前那里都看不到这样的月亮。”
叶小尘本是胡乱找着话题,哪知道李介丘却无意说了这样的话,夫郎眼睛一瞪,不可置信道:“天上没有月亮吗?哦,月亮也在天上,所以神仙们、都看不到月亮。”
李介丘也是无意提起,本来是想着在现代的时候,夜里四处都是灯火通明,那里的月亮不似现在明亮清辉。
哪知道无意说了这样的话,叶小尘竟又想起了“神仙言论”,这么久了迟迟没忘啊,仍旧固执地如此以为。
李介丘也难得没有再反驳,贴近轻轻亲吻了叶小尘的脸侧,小声说道:“人间天上,也是一样风光。”
叶小尘有些害羞,但到底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反手抱住李介丘,扬起头也迎了上去,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两下。浅尝辄止,但很快又被李介丘扣住后脑压了回去,抵齿缠绵,熟悉的酒香在唇鼻间四散溢开。
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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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第446章 番外·催亲
六年后,四月春。
一连下了好几场春雨,镇上的屋舍瓦檐都被洗得湿漉漉的发亮,院里树上探出的枝条也抽了嫩芽,绿油油的喜人,叶片上盛着晶莹剔透的雨珠,衬得叶子更新亮。
又过了一个寒冬,气温逐渐回暖,温暖明亮的太阳又开始拥抱这片土地。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往院里缓步走,怀里还抱着好几卷画轴,恰好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也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花篮。
那人正是叶小尘,如今快有二十五岁,身形清癯修长,面上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稚气,逐渐有了成熟哥儿的温柔魅力。
他见着急匆匆往院外走的叶杏花,连忙出声将人喊住,“诶!杏花等等!”
转眼六年,杏花已经出落成一个娉婷标致的年轻姑娘,如她的名字一样,真真是笑靥如花。
姑娘冲着哥哥笑,还晃了晃手里的篮子开心道:“哥,怎么了?我还赶着去铺子里呢,上个月郑员外家的夫人找我定了一套露华浓,今天该来取了,我得去照看着。”
叶杏花刚过了十七岁,她及笄那一年,叶小尘手里已经攒了不少钱,就给她买了一间铺子做及笄礼。
妹妹很喜欢,立刻就布置了起来,开了一间胭脂铺子,卖些胭脂花露面霜的东西。短短两年的时间,已经积累了许多老客,镇上的夫人千金都爱去那儿订货。
“不急这一会儿的,才刚到辰时,郑夫人没那么早来的。”叶小尘连忙将人拉住,又把手里的画轴展开给叶杏花看,指着挨个说道,“你瞧瞧看?今年提亲的人又多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看得上的,哥哥就请冰人去说媒。”
“这位公子姓陈,家里是做米粮生意的,模样生得不错人也高挑,听说读书也很刻苦,已经考了童生今年就该考秀才了。”
这话也不知哪里碰了叶杏花的霉头,姑娘皱着鼻子连连摇头,一张俏脸都挤得皱巴巴了。
叶小尘又问:“不喜欢?”
叶杏花撇着嘴摇头,“……咦,怎么姓陈啊,还是个童生,听了就晦气。”
叶小尘:“……”
哦,是了,叶杏花的生母叶陈氏就是姓陈的。再有一个童生身份,说起就立刻想到了叶容川,难怪她要皱眉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燕和西羌的战事在前年冬天停了,大燕全胜。村里走出去十多个汉子,最后回来的只有两三个,其中还有一个落了残疾。这里头自然没有叶容川。
听回来的人说,叶容川当了逃兵,但边关太乱了,他逃出兵营后就没了下落,在那个地界被人乱刀砍死都没有人收尸。
叶陈氏听了这消息就一病不起了。她这六年来过得苦,没了那童生儿子撑场面,村里的妇人们个个都看不起她,叶大成也不再迁让,动不动就对她一阵好打,不过她也怨恨叶大成将她的好大儿送到了战场上,两口子经常是互殴。
叶大成经常被抓得一脸血印子,叶陈氏也总是是被打得一瘸一拐又鼻青脸肿,总之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不过她那时候还有精力和叶大成互殴,但收到叶容川的消息后,人就垮了,终日病歪歪躺在床上。
听叶杏花这样一说,叶小尘也只好又换了一张画轴,又开始道:“那再看看这个!这位公子姓吴,这个不是读书人,这个是自己做生意的,好像是做的……”
一句话没说完,叶杏花就叉着腰撇起了嘴巴,“这个我知道!叫吴乾,也是卖胭脂的。哥,这个可是我的死对头,天天抢我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