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
提起赵家,叶小尘可吃不下去了,立刻停下筷子着急地看向李介丘,忙问:“什么、什么盘算?”
李介丘抬手给低头扒拉饭碗的小满夹了一筷子青菜,小声说,“别挑食,菜也要吃。”说罢又直起脑袋望向急得饭都吃不下的叶小尘。
说道:“对赵安月的盘算啊。”
“月哥儿?!”叶小尘更急了,对着李介丘那不急不躁慢悠悠的架势是慌得很,拔高语气道,“他想对,月哥儿……做什么?!”
李介丘不慌不忙的样子可和叶小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微侧着头,轻轻掀开眼皮,垂着眸子看桌上的饭菜,幽幽说道:“我觉得他瞧上月哥儿了。喏,这个可就是他献的殷勤!”说着,还抬起手,敲了敲装兔肉的大碗。
叶小尘有些不信,“不会吧。林猎户,独来独往,没、没听说,还会……还……”
李介丘闻言,嘴角溢出一点笑声,故意笑话他,“怎么?独来独往就不能喜欢小哥儿了?夫郎,你好生刻薄。”
叶小尘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总觉得自已又被调戏了!叶小尘气得又往嘴里喂了一块兔丁。
李介丘又解释,“正是因为他喜欢独来独往,不常和村里人打交道,这突然给赵家送了兔子才奇怪啊!你刚刚没看到他那眼神,都快沾月哥儿身上了!还追着月哥儿出去,说要帮他垒兔窝呢。哦,对!还有两只小兔儿,他还送月哥儿一对小兔儿。”
说得煞有其事,叶小尘渐渐被说服。可就是被说服了,他又愁起来,愁得连筷子都放下了。
好一会儿,他才用力摇头,郑重其事地说:“不好!”
李介丘问他,“怎么不好?”他之前和林青锋打过交道,这是个实在人,想法简单,没什么花花肠子。又是猎户,想来吃穿不愁的。
但叶小尘还是摇头,说道:“不好。林猎户都,二十七了,比你还大!月哥儿,才十六!不好!”
李介丘:“……”
年方三十的李大夫备受打击,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你是嫌他老?”
还真有些老!赵安月才十六岁,在现代还是高中生,而林青锋已经二十七岁,一整个即将奔三的大龄青年。这在现代,是狗见了都要骂一句“畜生”的程度。
只是……李介丘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毕竟自已也还惦记着刚成年的小朋友呢。
他试图挣扎:“可他是猎户,会挣钱,以后肯定有好日子。”
叶小尘一听,把脑袋摇得更厉害了,“不行,更不行了。猎户,没有田地,很不稳定。而且,上山捕猎不安全,要日日提心,吊胆。”
被赶到四甲村,名下没有一亩三分地的李介丘:“……”
李介丘咬咬牙齿,又说:“年纪大会疼人,更能照顾夫郎。”
叶小尘眯着眼睛瞥了李介丘一眼,小声嘀咕道:“那你比我还,大,七岁呢。”
想起比叶小尘大七岁,但仍是家暴成性的原主,李介丘欲哭无泪:“……”
“夫郎说得对极了,确实太老,配不上月哥儿!”李介丘明智地结束了这段有些危险的话题,努力往叶小尘碗里夹菜,试图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
一家三口这才停下闲聊,认认真真吃完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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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王大根和叶陈氏的事情,李介丘一连四、五天都没敢上山采药,只有早上会出去跑跑步,想着锻炼一下这具虚弱的身体。一直到了该去黄家取轮椅的日子,他才出门往南边去了。
“李小子!你来了!你那把椅子刚打好!我正准备叫我儿子给你送过去呢!”黄文贵看到李介丘笑得很高兴,献宝般把崭新的轮椅提了出来,激动地请李介丘看。
还真别说,手艺是真不赖!在现代,轮椅可不是木头做的,而是各类金属,推行更顺畅。可李介丘刚刚试着推动了这把全木的轮椅,不比现代的轮椅差,而且结实漂亮,木体还打蜡抛光,摸起来温润舒服。
就这把轮椅,别说三百文,就是三两银子他都觉得赚了!
不过这也是李介丘不了解行情。在现代,木工类的手工艺品能卖出高价,可在土农工商的古代,工人地位不高,工钱也偏低,黄家能靠这手艺住上青瓦房子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李介丘正要掏钱,却被黄文贵推了回去。不仅推了回去,这位老汉还从木工房里拿了一把拐杖出来,把东西往前递,支吾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夫郎伤了腿,这是我做的拐杖,你拿回去给他使。”
这拐杖的设计也很科学。并不是老人常用的普通拐杖,而更偏向于后世用于医疗恢复的腋下拐。稳定性高,质感也不错,而且腋下支撑处和手扶处都裹了一层厚厚的细棉布。尤其是腋下支撑的地方,李介丘摸过, 软绵绵的,似乎是掺了一层薄棉,撑起来也不会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