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在一旁抱怨轩辕寒:“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团聚,你那么急召唤叶怀月回来干嘛?”
“他在那边,不安全。”
“不安全,怎么不安全了?”
轩辕寒悠悠道:“绥安王一生四子一女,因早些年的太子之位争夺,几个儿女或死或失散。如今仅存血脉唯有白序一和顾夜霖了。听探子回禀的情报说,这几年他对血亲的看重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程度了,要是他知道自已唯一的外孙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外公,你说绥安王会作何反应?”
"叶怀月又不是不能生!"杜秋嘀咕道。
“伊人族生子太过罕见,我觉得绥安王不会赌。哪怕是默许了叶单的存在,也多半不会让叶单坐上顾夜霖正妻的位置。”
杜秋想辩驳,可又想到老友那执拗性子,只得打住,愤愤道:“那老狐狸,越老越糊涂。是得把叶怀月叫回来,咱怎么也算叶怀月娘家人,可不能被那白家欺负了去。”
轩辕寒深感无力,叶单是他看重的部下,他自会护好自已的人,扯什么娘家婆家的也太奇怪了。
只是杜秋向来性子这般,轩辕寒也习惯了,反正意思对了就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叶单在凤凰城已经待了六天了。
他的病好差不多了,可顾夜霖还是扣着他不让他走,外面战场还不知道怎么样,叶单越等越焦急。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深夜里,叶单忍不住对某个偷偷爬床的混蛋出声质问。
顾夜霖知道这几天惹到叶单了,轻轻从背后抱住他,直到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后,才低声说道:“阿月别急,明天就好了,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叶单调转身体,面向顾夜霖:“真的?”
顾夜霖点头:“真的!”
“那这几天外面是什么情形?王爷进攻武平郡了吗?”
“轩辕寒怕损失太大,一直围而不打。”
“没打,那还好...”叶单稍为放下心,但一想到这几日被顾夜霖变相软禁就一阵气恼。揪着他的脸蛋说道:“你倒是长能耐了,关我这么多天,还躲着不见我,你可知耽误这几天,我要挨多少军棍?”
顾夜霖笑了笑,把叶单的手拿过来亲吻后握在手心:“轩辕寒不会打你的,我同他说好了的。”
“你和王爷说好了?说的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阿月,别说那些无聊的事儿了,大夫说你病好利索了。我们...来做更重要的事吧。”顾夜霖的眼睛在黑夜中微微发亮,绝美的容貌映衬着月光看的叶单心头一颤。
第二天一早,叶单扶着腰,脸色难看的坐上马车,回到了玄王军营。
刚回军营,叶单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有些军土会偷偷打量自已,有些人还会瞧着他低声议论。叶单很快联想到,应该是自已伊人族的事儿暴露的关系,不过由于在顾府待了很久,叶单对这种情形做了足够多的设想,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最好的情形之一了。
叶单先回了自已的帐篷,脱掉了从顾府带来的衣服,换上了普通的军土铠甲后,去找李忠报道。
从李忠那,叶单听说了一件大事儿,建安王运粮的主要干道昨日被炸毁了。武平郡就像一个水壶形状,三面靠水,唯一剩的那一面紧靠大周和裕华郡。裕华郡那条官道被炸毁后,武平郡现在跟个孤城一样。
叶单知晓是顾夜霖的手笔,便将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李忠。
李忠长叹一口气:“嗯,我知道一些,王爷说过,我倒是没想到顾夜霖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也不枉你为救他孤身闯建安王府。不过也巧,正好你是伊人族。”
叶单笑笑,自嘲道:“孽缘。”
李忠看着叶单,面露愧疚:“小叶,我考虑不周,那日事多紧急,我回来便忙着向王爷汇报,你是伊人族的事儿我忘记封口,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实在是,对不住。”
李忠是叶单很信任的长辈,听到李忠给他道歉,叶单赶忙道:“忠叔别这么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儿,不打紧,同僚们知道也没什么。”
李忠知道这是叶单在宽慰他,杜秋已经把叶单对这秘密很看重的事告诉了轩辕寒身边几个人。他自觉愧疚,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便道:“去王爷那吧!”
“是!”
叶单去见了轩辕寒,轩辕寒倒是没说什么,对叶单晚归既没问,也没罚。只说让叶单回归老本行,还给杜秋当暗卫,神机营巡察使职位不变。
杜秋是晚间找来的,带着满面的怒容,见叶单回来才面色稍微好一点。
叶单简单询问后才得知,轩辕寒安排杜秋给军医们讲课,杜秋性子洒脱,毫不夸张的说,算是有点古怪,教了两天就不耐烦了,说那群军医笨的跟个猪一样。但即便如此,军医们对第一神医的本事也是钦佩的五体投地,才两天就觉得比过去两年学来的东西都靠谱。因此即便杜秋老是凶他们,军医们也老是缠着杜秋问这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