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人,带着一丝媚态,在寻他的手。
“阿月...”顾夜霖眼底情绪晦暗不清,不自觉的伸手抚摸被叶单咬坏的唇,这唇红润漂亮,只是可惜,被他咬的伤痕累累,显得有些脆弱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安抚。
片刻后,一丝柔软轻轻附上,又迅速离开,像是什么都未发生。
杜秋还熬着药,就听见屋里传出一声闷响。还没来得及进屋看看,顾夜霖就慌慌张张的红着耳尖从屋内冲了出来。临走还瞪了自已一眼,跳上马车跑了。
莫名其妙!杜秋骂道,忽而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
莫非这小混蛋喜欢屋里那小呆子?杜秋哈哈一笑,有趣!!
混沌中,叶单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时间回到母亲去世那年,父母死了,叔伯霸占了他们的房子,将他们赶出了家。他和叶双流落街头,衣衫不整,食不果腹,几次与野狗抢食。
一个男人无意间见到了他的小腹纹路,用两个包子就获得了他和弟弟的信任。
那男人将他和弟弟带到了一处暗门里,弟弟被关进柴房。
一个女人接过了他,他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记得有一股呛鼻的脂粉味。
“太小,身体又太弱,容易死。还得花费时间调 教才能接客。”那女人嫌弃的说,那男人不服,与女人讨价还价起来。
他好像是被卖了,他想逃,被无数次的打了回去。
那群人见他死不服软,就拿叶双威胁他听话,他听话,弟弟就有饭吃。
望着弟弟惊恐的眸子,他屈服了,任那些人给他穿上奇怪露骨的衣服。
听话的跪在地上学着做各种羞耻的姿势,只为了让他能尽快接客。
“跪好,沉下腰!”
“屁股不够翘!”
“手这样把着!”
鞭子打在皮肤上生疼,叶单咬紧唇,默默隐忍,直到有一日,他被送上了花船他才知道,有位权贵花重金要买他的初夜。
老鸨怕他不听话,将叶双也带上了花船,不停的嘱咐叶单一会该如何讨好权贵。
“你也别这副表情,要怪,就怪你是个伊人族吧!”
“伊人族有体香,会发热,天生就是床上的料,只要被发现的哪个不是禁脔?我劝你尽早认命吧!”
“待会那大人上船,你要伺候不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尖刻的话如寒风般扎进心里。
叶单拉着弟弟的手,木然的听着。
那时,他连一丝活着的心都没有了。
弟弟还在哭,他拉着弟弟,当着那权贵的面从花船上跳了下去,任众人高声尖叫,任河水冰冷刺骨...
血泪的记忆被唤起,叶单梦中惊醒,泪早已侵湿了脸颊。
李忠办事很麻利,不过一下午的时间,隔壁邻居就高高兴兴的搬家了。
叶单醒过来时,李忠已买好了新家具给杜秋搬进新房了。
叶单揉着发痛的额头,不免想到下午发生的事,伊人族的秘密被杜前辈知道了,自已在顾夜霖的马车上发热了,哭着求他将自已藏起来。
这会...忠叔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叶单有些崩溃的将头埋进双膝。
叶怀月......你不如死了的好。
“叶怀月,你不如...先喝了药?”杜秋举着药碗,有些迟疑。
他也被叶单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这孩子心结太重,眉眼中竟有了一丝求死之意。
“小叶醒了?”
“叶老大!你怎么样?”
在外头搬东西的李忠和王宝宝听到屋里有说话动静,也走了进来。叶单不知如何面对,只深深的低着头。
杜秋虎着脸:“你这娃,那葫芦里是我没调完的药,不是水,你喝之前怎么不看看?”
叶单抬头,眼中尽是迷茫不解。
杜秋没看他,继续虎着脸教训:“这次得亏我救治的及时。下回再莽撞乱喝东西,看谁救你!”
李忠也跟着教训:"你这小子,平日里最沉稳,这回怎么这么莽撞,下回可得长记性!别再误服药了!今天你去镖局那脸色,我还以为怎么了!这次多亏杜老爷子在救治及时,还不快谢谢杜老爷子?"
王宝宝赶忙打圆场:“估计天太热,叶老大渴急了才一时没注意喝岔了。”
叶单失神的双眸逐渐找回色彩,这是杜前辈在给自已 遮掩秘密?
“多谢杜前辈!”叶单声音有些激动,想要站起身道谢,却脚下一软,还是李忠扶住他。
杜秋最烦谢来谢去那一套,摆了摆手就回了自已的小院子。
晚饭,叶单特意做了几道可口的小菜给杜秋。
杜秋知道他不擅言辞,这一桌子吃的是在变着法的表示感谢,又骂了他两句呆子。
叶单也不反驳,乖乖的给他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