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的手指一直指着清哥儿,甚至都要戳到清哥儿的眼睛了。
这话真是太难听了,以前四婶还知道躲在无人处骂清哥儿,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也不管有人没人了,只想把自已生活里受的气发泄出去,骂个够。
她过的不如意,更见不得别人过的好,巴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惨,她才会觉得舒服。
呈哥儿都不敢想,清哥儿是怎么听这些话听这么多年的。
他刚想抬起手臂去拦着四婶的手指,她的小眼睛就瞪到呈哥儿身上了,里面甚至好像带着恨意。
“你最不是东西了,从小就满肚子坏心肠,天生坏种,清哥儿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带坏的。”
他四婶就像一个疯子,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看见四丫在旁边坐着也想要嘴几句。
在她的眼里,这些姑娘哥儿就是天生给小子当奴隶用的,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三嫂对四丫的好超过了两个儿子。
“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女孩样,早就该把你给卖了,还能给你大哥攒点媳妇钱,哪至于现在找个嫁过人的二手货。”
四丫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不懂四婶怎么突然骂她了?
清哥儿气的眼睛通红,浑身在发抖,呈哥儿满肚子的为清哥儿打的腹稿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叫什么四婶?用什么身份说的这几句话的?她仗着长辈的身份嘴谁?还以为他是那个没娘的小可怜吗?像小时候那样随意揉捏?
呈哥儿“噌”的站起来,一把就把桌子掀了,剩下的菜盘子和碗都砸在四婶身上和地下,哗啦啦的碎裂声,染花了她最体面的衣服。
四婶气的尖叫,尖利的声音穿过院子,传到另一边。x
桌子不过是一块木板,直接砸在了四婶的身上,呈哥儿瞪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他四叔和他爹一起被带走,四婶就一直是这样的疯癫状态。
感觉谁都对不起她,清哥儿为什么不是儿子,那样家里的顶梁柱就不用走了,为什么大哥没把手艺传给自已宝贝儿子,给老李家生了儿子,自已是多有功的人。
她生了儿子,不管是清哥儿还是呈哥儿都应该为了她的儿子活,她是这样活的,凭什么别人不这样活?她嫉妒三婶有这么多儿子,也恨三婶的好名声。
三婶是典型的老好人,哪怕知道四婶是什么德行,还是会帮着她,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没了大哥,她家就是老大,同宗族的人,就是得这样。
惯的四婶无法无天,好像天下谁都欠她的一样。
清哥儿和四丫根本反应不过来,看着四婶被呈哥儿掀的桌子砸了一身才反应过来。
四婶的尖叫声刺痛着耳膜,呈哥儿看着她:
“我不欠你的,别动不动给我摆长辈的架子,我早就嫁人成家了。”
清哥儿的眼睛红了,只觉得解气,他早就想这样一次了,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从来不敢反抗他娘。
四婶指着呈哥儿喊:“你就这样对你的长辈?嫁了人就不是老李家的人了?”
呈哥儿对着她微抬下巴,说:“我早就是老于家的人了,不需要你一个外人管教,你毕竟不姓李。”
四婶气的发抖,“我怎么不是老李家的人了?我给你家生了一个儿子,我怎么不是老李家的人了?我儿子姓李。”
呈哥儿向来都知道怎么骂人更疼,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不让对方好过,就是让自已好过。х
争执间,另一个屋里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于丁一是第一个冲进来的,看见呈哥儿他们三个站在四婶的对立面。
四婶手指发颤,却始终指着呈哥儿的脸,于丁一喝她:“把手放下。”
四婶被吓的一激灵,下意识的放下手,于丁一长腿跨过混乱的地面,直接走到呈哥儿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
他夫郎是这世上,最忍让善良不过的人,能让他发这么大脾气,他都不敢想,这蠢女人到底说了多难听的话,做了多难听的事。
紧随其后的就是三叔,三婶,曹阳,大哥二哥他们,看着这样乱的场面,看见于丁一的姿态,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桌子应该是于丁一掀的。
突然反应过来,听见声音的时候,于丁一还和他们唠嗑呢,呈哥儿确实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应该干不出这种事,清哥儿更是乖了,也不是。
是四丫,这丫头是个不懂事的。
被认为乖巧懂事的呈哥儿,看见于丁一过来,心里瞬间就有了主心骨,不自觉的靠着于丁一,这样忤逆长辈,当众掀桌子,他也是第一次干。
三叔是现在的几家之主,这三家除了他家,连个长辈都没有,局面只能是他来主持,他还是个好面子的人,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