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被掳走,便是失了名节,有损家族颜面。我不配再当齐家长女……”
“可是……万一你的家人希望你回去呢?”时时安说的很轻,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样。
古代众人注重女子名节。
“便是二老期望,我还有叔伯婶娘,还有表亲弟妹……”齐燕流着泪,越说越心凉。
“他们,怎么可能容得下我?”
时时安梗住,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面前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她该是有钱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姐。此刻却跪在地上,只求一个容身之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张日,却觉得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
有句话说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众人对女子名节这事儿看的比命还重要。他便是有万千道理,也说不进别人心里。
“小公子,您就收留我吧……”齐燕擦掉眼泪,努力笑出来。
“我会绣花……”她仿佛觉得此事无用,赶紧补充道:“我识字会看账本,会管家……”
她越说声音越小,心里一片死寂。
她学着做当家主母学了十五年啊,怎么可能不遗憾……
时时安看着她,明明不能感同身受,却还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伸手摸着齐燕的头,轻轻安抚她的情绪。
“或许你该先见过家人,若他们真如你所说,狠心送你去死。到时你再来投奔我。”
他声音平和,温暖又坚定。
“我……”齐燕张张嘴,她心里觉得没必要再见了。
可又怀揣着一点点的私心,希望家人可以接受她回家。
崔俊在一旁听着,不自觉地可怜这个小娘子。明明生的好,且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就回不去家呢。
……
夜色降临,万物寂静。
一条结尾的酒馆里,老狗低头喝着闷酒。
“哟,老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媳妇儿呢?”一个来打酒的人看见他,挑着眉嘲笑。
这条街谁人不知道他老狗的媳妇儿跑了。
“你他娘的挑事儿是不是!”老狗摔了酒杯,瞪着眼睛看他。
“可不敢可不敢,我媳妇儿可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睡觉呢~”那人撇着嘴上下扫视老狗一眼。
呸了一声抱着酒瓶子走了。
“他娘的!”老狗坐下来将桌子捶的哐哐响:“别让老子逮着你,不然非把你皮扒了!”
说着他仰头喝完剩下的酒,扔了一把铜板摇摇晃晃地走了。
寂静的巷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老狗打个酒嗝四处看了看,见没人路过他冲着一面墙脱了裤子就撒尿。
“哼哼~”他惬意的哼着歌儿。
“额——”只听一声闷响,老狗还来不及反应,两眼一黑倒在自已的尿窝子里。
“咦~”
巷子里突然冒出来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看着躺在尿里的老狗嫌弃的退后几步。
“干什么!”另一个人呵斥他。
“大哥,这多脏啊,我可不要摸他。”那人哼唧几声,又退后了几步。
“都闭嘴。”其中一个一双狭长的眼眸泛着冷意:“将人抬走。”
他说完率先转身。
其他三个面面相觑,最终三人合力抬着。
走到一个寂静无人的破屋后三人嫌弃的将他扔下,抢着去井边洗手。
“别抢啊,别抢啊!”一个人拽下面罩,赫然是听雨。
他将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还是觉得难闻。
“大哥你闻闻。”听雨一把拽下听风的面罩将手递过去。
听风快速屏气,面无表情的点头:“没味道了。”
直到听雨怀疑的将手拿开,他才小声的喘息着。
第410章 悄然行事
另一边站着安宁,他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生怕听雨过来叫他也闻闻。
他们洗了手重新走进屋里,破旧风化的长凳上,坐着的正是霍去疾。
“把他弄醒。”
他看着地上软作一滩的人,皱紧眉头背过身。
安宁三个尴尬的对视一眼,咳嗽几声。
原是他们刚刚走的匆忙,没给老狗把裤子提上去,这会儿他正下门大开,‘风光’无限。
听雨蹲下来手指蜷缩,怎么也落不到那裤子上,他喊叫一声站起来:“我,我去打盆水来泼醒他!”
安宁退后几步望着残破的屋顶,他可没给别人提过裤子,这事儿他不干。
听风暗骂一声,蹲下又站起来。
“听雨快些过来,把他泼醒!”他冲外头大喊。
“来了来了!”听雨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破木桶,边走边漏水。
他提着水桶走进来大喊着让开,一桶水毫不留情的浇在老狗身上。
“呸!呸!”不少水流进他张着的嘴巴里,老狗睁开惺忪的眼睛,晕乎乎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