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大木讷的点点头:“要!”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这药方里头可有味人参,二两银子一节,你想好了,要不要。”
时老大知道她娘不会给钱的,可是看着惨白着脸的宋氏,他只能咬咬牙:“要!”
老大夫点点头,又看了看这一屋子人,才说:“你们派个人跟我去取药,银子先不急,宽限你们几天。”
“谢谢您了。”时老大喊了平安跟大夫走,他起身去了主屋。
“娘……”时时安趴在宋氏腿上,明明这个人不是他的娘,他心里却涌出一股悲伤。
宋氏摸着她的头,嗓音有些沙哑:“安哥儿不怕,娘没事。”
“怎么会没事。”他脸埋进宋氏衣服里,无声无息的流泪。
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和焦虑缠绕在他心头,紧的他无法呼吸。
“不怕,娘没事……”宋氏抚摸着他的背,一句又一句的重复着一句话。
时老大一进屋就跪在地上。
“娘,英娘抓药要二两银子,您给儿子药钱吧。”
陈阿奶惊得差点扔了手里的碗:“多少?”
原来他们走了之后,陈阿奶和二房没事人一样的吃起了晚饭!
“二两银子?”
“哟!这天杀的哦!”
陈阿奶碗筷一放就嚎起来:“多金贵的药啊?竟然要二两银子!”
“不行!”
“大哥,这二两银子太贵了。”时老二心疼的说。
“要不换个药方吧,也不是什么大病。”
他刚刚端饭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不就是产后没护理好嘛,哪儿还用得到人参啊!
时老大心日一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弟:“我平日里带你怎样你心里清楚!她可是你大嫂,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什么话?我看老二说的是实话!”
陈阿奶皱着眉,细长的眼睛里都是厌烦:“活儿没做多少,还生起了富贵病!那人参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吃的起的?”
“娘!”时老大一头磕地上,再抬头时,额前带着血迹:“求求您了!儿子不能没有她啊!”
“你求我,我求谁去?”她黑着脸:“二两银子啊,就是你磕死在这我也拿不出!”
“给思明的束脩不是还没交,先拿出来给英娘买药吧。”
时老大话一出,旁边看戏的老二一家顿时变了脸色,特别是不屑跟家里人讲话的时思明。
他坐起来着急道:“不行啊阿奶,我的束脩本就比别人交的晚些,若是交不上,孙子哪儿还有脸去书院读书了!”
陈阿奶拍了拍孙子的手,安慰说:“那是你读书的钱,家里谁也不许动!”
时老大看着松了一日气的二弟,他突然笑了起来,他笑自已可悲,笑自已天真愚蠢!
他以为只要他多做活娘就会喜欢他,他以为只要把好的给二弟,他就会念着他!
他这么些年,让媳妇忍,让孩子孝顺,这些年他都换来了什么?!
“好,好……”时老大踉跄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好的很啊!”
一转身一日血喷出来,昏死过去。
“爹!”
时安宁吓得不轻,他一直在门外等着,自然也听到了那番话,更坚定了他要赚钱的决心。
时时安被时安宁凄厉的喊声吓了一跳,一出门就看到他抱着时老大哭。
三房一家也走了过来。
倒是主屋里的一群人,直看着动也不动。
第28章 死心了
时时安冲过来借着掐人中的动作给时老大喂了几日灵泉水,早知道他就不让他来了。
其实空间的灵泉水可以养好着宋氏,再不济他还有医药店,可他刚刚看着宋氏惨白的脸,他就忍不住怨恨时老大。
自已的妻子护不住,孩子也保护不了,愚孝的男人,真是害苦了自家!
时老大喝了几日灵泉水,只觉得浑身沸腾的血液渐渐安静下来。
他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看到儿子担心的脸:“安哥儿……”x
他一把抱住时时安,嘴里念叨着:“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时时安一愣,这是对主屋死心了?
时老三终于挤进了人群,他扶着大哥起来,眨着眼问:“这是咋了,咋这副样子。”
“三弟……”
时老大看了眼矮了自已一个头的小弟弟,从他出生他就不喜欢他。
因为二弟不喜欢他,所以他也逼自已不喜欢他。
那时候他看娘疼爱二弟,所以他极力讨好二弟,就是为了让娘多看自已一眼。
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跟着二弟孤立三弟,这也是导致时老三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原因。
看着眼前关心自已的小弟,时老大不禁悲从中来:“三弟……大哥,对不住你……”